来到这里都只剩三个月命了,还要这么窝囊吗?
她说着还真的将自己的双手一放打算将他扔下地了。
司怜察觉到她的动作,没想到她是这样让他自己走,惶恐地对上她的眼睛,却是没有挣扎,任由她继续动作。
仿佛她就这般直接将他扔地上他也不会有任何怨言。
姜澜看着他这般不为自己争取的态度直皱眉,最后好像是拿他没有办法那般,重新抱紧了他往轿辇的方向而去。
“陛下……”司怜已经是彻底看不清姜澜这般做的原因了。
明明……她在生着气,明明她都到了忍无可忍的边缘了,怎么还能忍受他这般做法?
“别说话。”姜澜看都没看他一眼,稳稳当当地抱着他将他放上了御辇,并回头吩咐欲言又止的陈渺:“带他回去,也让人过来看看。”
陈渺只觉得陛下今天这般做是太过大胆了,可是不做都做了,更何况,如果司怜真的在这里出了什么事情的话,贤亲王绝对会趁机发难。
到时候可会更加麻烦了。
只是,今天在这里发生的事情肯定也会传出去,未来的一段日子里也不会太轻松。
姜澜将他放到御辇上,对上他含泪湿润的眼睛,心里一软,终归是没再那么冷硬地对他:“乖乖在宫里等我。”
司怜除了咬唇看着她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他心情太过复杂了,今天的事情仿佛也超过了他的意料之外。
让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去处理。
姜澜交代好了一切之后便直接进了慈宁宫了,陈渺其实并不放心姜澜独自一个人进去慈宁宫,可是她现在照顾好司怜好像也是十分重要,所以思前想后还是让赵芸看紧点,别再出什么事情了。
姜澜进了慈宁宫后,便已经是有侍者进去禀报太后了。
而事实上,姜澜从御书房往慈宁宫方向来的时候,已经是有人通报给太后了,刚刚外面发生的事情太后更加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殿里弥漫着一阵阵苦涩的药味,掩盖住了熏香的气味,姜澜不太喜欢这种混杂的味道,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却没有说话。
“陛下,太后在内殿等着你呢,请跟奴进来。”
姜澜刚进慈宁宫没几步,已经是有另外一个男侍走过来引路了。
姜澜不说话,只跟在侍者后面,只见慈宁宫里无一处装饰不精致不奢华,简直是到了穷奢极侈的地步。
这位太后……还真的是会享受啊,姜澜心里冷笑。
“咳咳……咳咳——是不是皇帝来了?”
姜澜刚进内殿,便听见一阵压抑的咳嗽声,只见不远处的轻纱床帏之后,正斜靠着一抹人影,依稀看得出那人身姿轻盈窈窕,风韵犹存。
而且听这位太后的声音也格外年轻。
姜澜忽而忆起书中的剧情,这位太后其实是续弦,他的哥哥进宫之后却是早早甍逝,一个孩子都没留下。
先帝为了掣肘朝堂势力,迫不得已又娶了右相的小儿子,也正是当今太后。
然而当今太后进宫多年来无子,也因为右相的势力日益扩大,先帝为了抗衡各种势力,根本不可能让当时还是皇后的太后生下孩子。
也不知道是他赌气还是怎么着,这么多年来他的确无所出,后来姜澜的父亲死去,无人抚养她,他才将她过继了过来。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原主是八岁那年被太后抱养,直至现在已经是过去了十三年。
也就是说太后还是极其年轻的,只有三十一岁。
一个男子一生的岁月似乎就在宫里蹉跎了,姜澜想着也有些唏嘘。
“朕给父后问安,父后别来无恙?”姜澜行了一礼,寒暄了几句。
“咳咳……咳咳……哀家这都是老毛病了,本想让太医院的太医来看看,却没想到仍旧是这么没用,咳咳……所以就罚了他。”
太后说着终于揭开了床帏从后面走出来,他身材消瘦,只着单衣,实在是有违礼法。
姜澜只看了他一眼,便迅速退到一旁的屏风之后,即使她来自更加高等的星际世界,可是也是知道非礼勿视的道理,尤其是在这样女尊男卑的社会里,礼法更为重要。
是以,她几乎想也便想便退到了一旁。
太后似乎在屏风后看了她一眼,可他并没有说话,歇了一会儿,才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可以让姜澜做的:“皇帝现在都和哀家生疏了,以往你经常侍候哀家穿衣的。”
“而现在,是为了一个外人而要恼了哀家吗?”
这话说到最后似嗔似怨,隐带缠绵的同时也不掩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