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瞪大了眼,苏拾因的一番话听起来好无厘头,他心直口快道:“夫人,这么空口鉴罪,若是给将军知道了,将军定然会震怒的。”
苏拾因不以为然,“你替我将话和信带到便好。”
护卫同怀述同龄,小时候还和怀述一同玩闹过,苏拾因是怀述的夫人,他心中叹气,但还是想帮着劝说几句:“这,我们怀家在朝中向来不站队,一心一意只忠诚于陛下,若是这封信真的交出去,被有心人知道了,难免会加以利用,夫人再考虑考虑吧。长缙王若是凭空被污蔑了,定然会不喜的。”
苏拾因忍不住笑,“说了半天,你还是不相信,这封信是真的?”
苏拾因的表情太过坦然,护卫竟找不到其它反驳的理由。他紧了紧抓着信纸的手,“不敢。”
苏拾因对他道:“那就去吧,出了事算我头上。”
护卫思考了半晌,只好行了礼,“是。属下告退。”
如素替苏拾因端上了点心,这几日她并不知情,她淡然道:“你不该将和离书撕了。”
几日来,苏拾因休息得并不好,她的眼中难掩憔悴,声音却清脆,“撕了便撕了,用不上的东西,留着也无用。”
如素愣了愣,旋即又恢复冷淡,“如今的情况并不乐观,留着总是有备无患。”
吴思听着难受,虽说苏拾因的做法并不理智,但她仍是无条件站在苏拾因这边,“往后的事谁说得准呢,你不要这般悲观。”
如素便不再劝,“是我多言了。”
苏拾因脸上无悲无喜,心中却早已刮起一阵冷风。若说完全不在意,那当然是假的,只是比起这封和离书和她往后的退路,她此刻更关心的是,怀述的安危。
这时候,一个家丁拿着一封信走了进来。
家丁手中的信同那日苏余因传来的信长得无异,他行了礼后道:“少夫人,这封信是长缙王府传来的信,请您收下。”
吴思同苏拾因对视了一眼,起身去取来递给了苏拾因。
信中寥寥数语:“今日诊脉,我已有身孕一月,府中无趣,待尔同叙。”
这信中的话显然不像苏余因写信的风格。上一封信,短短一件事,苏余因便写了洋洋洒洒几张纸,她平日虽不假辞色,到了信中话却极多。如今这几个字,处处透着诡异。
苏拾因将信合上,家丁还在一边未走,她便道:“你退下吧。”
家丁却道:“长缙王府还派了一架马车,马车夫说,希望能免去夫人上路的麻烦。”
吴思也意识到了不对,她扯过苏拾因的手,“小姐,这定然是个坑,千万别去。”
苏拾因给了吴思一个放心的眼神,“你替我传个话,对他说,我今日身体不适,等改日身体好些了,再登门拜访。”
家丁为难道:“可是王府的马车夫说,上头吩咐了,若是夫人不去,他便不能走。”
苏拾因不为所动,“那就让他等下去。”
家丁也不好多说什么,他只是个负责传话的,领了话便走了。
吴思却急了。这怀家对魏封来说形同虚设,怀家并不会护着苏拾因,便是他现在强硬地要将人带走,苏拾因也反抗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