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婆见他一时恍惚,召唤出在青竹身上的灵蛇,将他缠住,不能再动作。有走到他身前,声音有些哽咽,道:“你母亲…并不是那样的…” 便将怀荷与杜仲的前尘说给青竹。
青竹听后,面色灰颓,好像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凉水,全身麻木。旋即竟是滴下泪来,自言自语道:“怪不得…怪不得他从来对我不闻不问…” 怪不得每每他见他时,他都是一副瞠目欲裂却又极力忍耐的样子。
他想起三千年前,去盗土灵珠时,见过那女人一面,当时她如同凡人一般,坐在一方有一棵粗壮枯树的院子里,同邻里说话,满面柔和。丝毫不像他父亲说的,心狠手辣的模样。
他又想到,因为土灵珠离开她身上太久了。他担心不能困住苌元,前日便到凡间,去她附近为土灵珠恢复灵力。
临走时,不知为何,顺手拿走了到她放在厨房里的糕点。他尝过,甜中微苦,却让他觉得五脏六腑都暖了起来。
听阑族本身便用水系灵力,是以尧棠很快便将土灵珠吸走的灵力炼化出来,重新渡回苌元身上。
“尧棠…” 苌元想起青竹说的,她为他耗尽的五千年灵力。一时眼睛、鼻子、喉咙都是酸的,也顾不得孟婆和青竹在旁边,便将她拥在怀里。“谢谢你。”
“有你在呢,三界五荒何人敢伤我,要那许多灵力做什么。” 尧棠知他心中所感,回抱住他,蹭了蹭他的脸。声音带着轻快笑意,在他耳边轻道:”若是过意不去,便再陪我几个五千年。”
“好。”
尧棠走到青竹身边,脸色比寒冰还冷硬,只是看着他却不说话。
“是我瞒了你,要打要杀,悉听尊便。” 青竹看着她,眸色暗淡。
“自是要罚的!”
“喂…”孟婆又扯了扯尧棠的衣袖。每每有求于她时,皆是如此。
尧棠这次却不买账,顺势拉过她的手,将她推到青竹面前。严肃道:“就罚你天长地久都在忘川河畔陪她受着凄风苦雨!” 话毕,没绷住噗呲一声笑出来。
青竹愣住,一旁的孟婆收了灵蛇,拽着青竹的手跑了出去。又悄悄回头对她道:“多谢!”
四人才过了奈何桥,芳苓便远远地小跑迎了上来。嘴里念叨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你这小妖!何时学会了念经!” 尧棠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蛋。
“不是我。是…是怀荷。” 芳苓看了一眼青竹,又躲到了尧棠身侧,悄悄问道:“青竹…他是天族的眼线吗?”
“误会一场。” 尧棠念着青竹的情绪,堵住了芳苓的好奇心。
一脚刚踏进十安,怀荷便急匆匆过来。待看见青竹,又顿住,只是看着他,犹豫着并不敢向前。
当真是: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
尧棠谅解二人几千年未见,中间又夹杂着过往误会,定是有许多话要说。便张罗着一旁的孟婆、白泽、芳苓、武大郎,又挽住苌元,道:“走吧!一起去凡间的集市上瞧瞧,晚上芳苓做一桌好菜,咱们庆祝一番!”
芳苓眼睛一亮,开心道:“主人在家真好!这两日竟是像凡人过年一般!”
“老板娘…” 被白泽绑去了孟婆府的武大郎此时也回来了,瓮声瓮气:“我不能去凡间…便在家看店吧。”
这个榆木脑袋当真让人头疼。
“你昨日教我那个骰子玩法,我们还没决出个胜负呢!”孟婆提着他,走出门去。
苌元揽住尧棠纤腰,在她耳边不知说了什么,惹得她俏脸微红,眸光含情潋滟若秋水。“那…便你二人去凡间吧!” 尧棠拿出钱袋交给芳苓。便同苌元闪身不知去了何处。
“小白,主人为什么脸红啊?” 芳苓同白泽边走边说。
“嗯…” 白泽一时语塞,不知如何解释才好,只转移了话题去:“你可见过凡间的糖人?我带你去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