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地下车库安静,手机在掌心震了两下。
何学新:【宁宁,我们再好好谈一谈。】
【我在你住处等你,不管多晚。】
围巾很大,挡着下半张脸,季宁低头看信息的时候,整张脸都快埋进去。
她垂眼看了很久,久到屏幕暗掉。
等再抬头时,前面严北承已经在等电梯。
季宁默了默,慢吞吞走过去,与他并肩站在电梯前。
随着电梯叮的一声到来,她握着手机的手也倏地紧了紧,忽然开口道:“除了这个,别的我都可以答应你。”
她的声音很轻,略有些哑,看着严北承,目光里甚至有小心翼翼的恳求,严北承却看都没看她。
“除了这个,你什么也答应不了。”
低沉如大提琴般的音色,语气像表情一样淡。
伴着这句,修长的腿迈开,不紧不慢步入电梯。
季宁站在电梯外没动,静默不语,手机紧紧攥在手心,细细的手指泛白。
电梯门已经开始闭阖,严北承面无表情看着,无动于衷。
似乎一点也不担心她会逃。
电梯门缓缓关合,视野里的他一寸一寸消失。
终于,在完全合上的前一瞬,季宁脑中闪过他刚刚居高临下踩人的画面,手指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倏地抬起,按了电梯开键。
之后跟着他出电梯、进屋,甚至主动洗了澡。
没再多说一句。
出来后,抿唇坐在沙发一角。
手机又震了一下,她没再打开看,但也攥在手心没放。
过了会,严北承从主卧那边走过来,他应该已在卧室浴室洗完了澡,身上换成家居服。
站到她身前时,高大的身影投下阴影,将她整个笼罩。
什么也没说,俯身吻下来。
不得不说,经过这阵子的煎熬,季宁已经很好地接受了这一事实,至少不像上次那么虚弱,严北承呼吸落过来时,她不躲不避,尽量让声音平静道:“可以不接吻吗?”
对这句充耳不闻,严北承动作停也未停,张口含住她的下嘴唇。
季宁闭了闭眼,忍了。
早死早超生。
没有任何反应,完全任由面前人折腾。
严北承略停了停,呼吸落在她唇角,又慢慢地往脸颊一侧移,嘴唇一下又一下温柔触碰她耳垂,用近似情人间的姿态呢喃:“何学新没教过你怎么接吻?”
啊啊啊啊啊啊无耻!
一瞬间,季宁真实地被恶心到,几乎没经过思考,猛地抬手打了他一下。
“砰”的一声!
小拳头用力捶在他胸膛,在静谧的房间尤为清晰。
甚至连带严北承身体都跟着往后退了些。
打完之后,季宁就懵住了——这好像还是她从小到大第一次打人。
那只手控制不住地发抖,掌心里手机“咚”的一声,掉落在地。
震得她整个人又是一凛。
季宁眼睫颤动着,缓缓抬起。
严北承撑着她身侧沙发,正垂眸望她,宽阔挺拔的身形逆着光,眼底情绪不明。
位置上居高临下,身上威压更强。
心脏在胸口怦怦跳动,季宁是真的害怕。
担心面前人报复,毕竟这一刻的她,无丝毫还手之力,完全是他砧板上的肉。
但已经发生了,只能强撑着自己与他对峙。
完全不同于刚刚那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因为气愤和激动,她胸口剧烈起伏着,脸颊也抑制不住地涨红。
几秒后。
忽然感觉身下一轻,她整个人被打横抱起。
去卧室的几步,他走得并不急,到将她丢床上,解自己身上衣服的动作也是慢条斯理的,幽深漆黑的眼定定落在她身上。
盯到手的猎物一般。
季宁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
随着重量覆上来的,是他胸膛一道不太明显的疤痕,细长,像是被什么尖锐的刀子之类划过,看起来已有些年头。
晃神瞬间,感觉到他呼吸落在哪儿,季宁整个人一滞,身体僵成木头。
以为这就是严北承的报复了,可没过多久,她浑身忽然不由自主地一阵剧烈紧缩。
低头看了眼,脑袋轰然一懵。
虽然没经历过这种事,但也隐约知道他这个尺寸过份了。
这要是捅进人体,完全是凶器好么。
她咬着牙,只有一个感觉:痛苦。
觉得这个报复手段果真……够狠。
可抬眼时,见身上的人也好不到哪儿去,额头渗了汗,眉头紧蹙着。
季宁疼得脑中混沌,竟然还有丝疑惑——他不应该挺有经验的吗?为什么不使出点招数让双方不这么难受?还是他就偏爱这类越疼越爽变态型?
这些思绪很快统统被疼痛挤出脑海,季宁疼得眼前闪过阵阵白光,手上死死攥住身下床单。
这一刻,身体的排斥甚至大过情感,本能地往外推挤他。
僵持几分钟,严北承将她抱起,两人没有任何衣物遮蔽贴着彼此,他微微低下头,又低又哑的声音贴在她耳边,“乖,放松一点,嗯?”
季宁微微闪神的瞬间,他就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