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同口冒着灰色的浓烟,一阵风吹过,卷起了地上的烟灰。
烟灰堆里还有未烧完的部分,一张纸的一角,写着——我真的很喜欢周霖啊,可是他不知道。
隐藏着少女的心事,一颗烟头落地,季让脚踩烟头,捻灭最后一根烟。
顾唯一搬家这天是一个艳阳天,酒吧的事情被她强制抛之脑后。
从家里搬出来的行李不多,郑枳开车将她的行李拉到教师公寓。
郑枳从车上下来:“你是不是该学车了?”
“科一过了。”顾唯一说完,眼神飘忽不定。
“科二考了几次?”
“三次。”顾唯一抿唇,这科二真的不好过,她瞅了一眼郑枳,“如果我说我想把本钱赚回来,你信吗?”
顾唯一说完,就收到了郑枳的白眼。
两人正从车上搬东西,不远处走来一男一女,是赵黛汐和她的男朋友。
“她俩和好了?”顾唯一看着不远处你侬我侬,互相喂冰激凌的情侣。
有些感叹,他俩关系真不错,吵架打架都散不了。
“那天晚上就和好了,我是真不知道赵黛汐脑袋是不是被驴踢过。”
驴?
顾唯一愣了一下,也不知道那天的事情怎么处理的。
“那个,阿枳,我问你件事,时忘酒吧老板他这人脾气是不是不好?”
“你问他干嘛?”
顾唯一一阵心虚,“那次见他觉得他脾气挺不好的,我就随便问问。”
“他,我也不知道,就是听说过,性格嘛好像睚眦必报,我听说他身上背着人命,不知道真的假的。”
“哦……”
那还挺可怕的。
“如果这种人,你骂了他,你觉得他会怎么处理?”
郑枳看了她一眼,“应该会报复吧。”
“不能吧,法治社会。”
“听说他进过挺多次局里,跟警察还挺熟的。”
“……”
两人聊了一会儿,赵黛汐跟她男朋友也到了。
赵黛汐的男朋友是个矜贵主,这些行李让他抬是不可能的。
所以只有顾唯一和郑枳两个人把行李抬上二楼。
等到了二楼,赵黛汐跟她男朋友更是坐在沙发上亲亲我我。
郑枳下楼去买水。
顾唯一收拾行李。
“我听说季让差点把老驴胳膊卸了,因为一女的?”赵黛汐靠着她男朋友的肩膀。
她男朋友摸了摸她的脸蛋:“嗯。”
极其敷衍。
正在收拾行李的顾唯一竖起耳朵,动作不自觉的轻了很多。
“季让这人挺狠的,老驴就这么认了?”
“不然怎么办,季让是个不要命的主,老驴能跟他拼命?”
赵黛汐男朋友轻哼一声,“怎么,还真看上季让了?”
“我呸,你要点脸。”
赵黛汐拧着男朋友的脸,两人又打情骂俏起来。
正当两人旁若无人地卿卿我我的时候,顾唯一从客厅探出头,她手里拿着扫把。
“那个……”
“我靠!”
卿卿我我的两人被吓了一跳。
“小一你没下去?”
“没……”
顾唯一就当没看见他俩卿卿我我,硬着头皮问:“如果有人当面骂你们那个老板,会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被打呗,季让这人睚眦必报,不是什么好人。”
“……”
赵黛汐看着她。
“你骂他了?”
顾唯一连连摆手:“怎么可能,我没见过他。”
“那就好,季让那种人不是你能惹的。”
“为什么?”
“我记得上次骂他那个被他给打服,不过那人也是嘴贱,季让这人打架不要命的,我见过一次。”赵黛汐似乎回忆着那场打架,季让身上的戾气太重,他打架似乎从不在意自己的身体。
“……”
顾唯一已经能想象到自己被按在地上摩擦的画面了。
赵黛汐看顾唯一出神,画风一转,起了调侃逗乐的心思。
“小一你是不是喜欢季让?”
“怎么可能。”顾唯一立马否认。
她现在怕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喜欢他。
“那就奇怪了,他的世界是浪荡刺激的,最容易吸引你这种不经世事的乖乖女了。”
顾唯一摇摇头,拿起扫把像个幽灵,飘回到客厅。
她听过太多这样的话,基本免疫了,现在唯一思考的是要不要向季让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