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猗正自琢磨,忽听得下面一片声叫:“王孙来了,王孙来了。”急促的马蹄声在酒楼前停住,随即传来楼的脚步声,一边的店东又是惊喜又是慌张,看着龙猗道:“王孙来了。”
“王孙来了告诉我干什么,难道是冲着我来的。”龙猗心中嘀咕,楼梯口已走一个少年来,这少年大约十一二岁年纪,头戴金冠,一身黄绸紧身劲装,显得十分的骄健,稚气未脱,脸却是朝气毕露,龙猗不自禁暗赞一声:“好个少年。”
那少年扫一眼桌的剑,眼光便落到了龙猗脸,霍地单骑着地跪了下去,抱拳道:“西武王孙解昂然拜见糊涂酒神,恳请糊涂酒神仗天眼神剑大显神威,诛除叛逆,拯西武百姓于水火。”
龙猗忙扶他起来,叫道:“王孙快快请起,你们可能弄错人了,我并不是什么糊涂酒神,那柄剑也不是我的,是一个叫什么难得糊涂的老丈的,他说欠这店东酒钱,让我持这柄剑为记来替他还酒钱,谁知却给你们误认做了糊涂酒神。”王孙亲至,这事开不得玩笑,龙猗只有竹筒倒豆子,将前因后果一起倒了出来。
解昂然一愣,转头看向一边的店东,那店东急摇头道:“小老儿从不认识什么难得糊涂,而且小老儿这店招牌硬,因此从来都是现钱,从不赊酒给任何人,这一点四乡八里尽人皆知。”他这话叫龙猗一愣:“难得糊涂骗我?”
“你这店规我也听说过。”解昂然点头,看向龙猗,道:“莫非是怪我礼数不周?”声落,身子往下一挫,扑通一声双腿着地,倒头便拜,叫道:“解昂然给糊涂酒神叩头,请糊涂酒神仗剑援手,千万救一救水深火热中的西武百姓。”
龙猗急扶他起来,急得顿足,一咬牙,道:“其实我真名叫龙猗,刚到西武。”他本来不想透露自己名字,这时实在逼得没法了,不想一边的店东却叫道:“是呀,糊涂酒神的本名是叫龙猗啊,你还说自己不是的。”
“什么?”龙猗这一下真的惊住了,隐隐约约中,似乎有一根看不见的绳子,正要勒在他脖子。
这时楼下又传来人声:“太子妃亲自来了。”
“我娘来了。”解昂然叫一声,跳起来飞奔下去,不多会和一个女子走了来。这女子二十七、八岁年纪,容颜秀丽,打扮极俭朴,但一股清贵之气却是透体而出,正是西武太子妃顾芙。龙猗天性放逸,面对任何人都是漫不在乎,但目睹顾芙如此容仪,心中也不自禁一肃。
“娘,这就是糊涂酒神。”解昂然向龙猗一指:“但他自己却不承认,显然是不想帮我们。”到底是小孩子,这会儿嘴可翘起来了。
“不许无礼。”顾芙轻叱一声,对龙猗衽裣为礼,道:“顾芙不知龙公子光临西武,有失远迎,请龙公子移驾别宫,给顾芙一个奉茶谢罪的机会。”
龙猗不好去扶她,急还礼道:“不敢当太子妃大礼。”眼见顾芙一双明眸眼巴巴望着自己,她虽容光逼人,但眼角的忧虑也是明摆摆的写在那里。
龙猗再不好多说什么,只有点头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