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王嬷嬷也不哭闹了,扶起王住儿就走,贾琏却不愿意这么放过她们,首恶还在这王嬷嬷身上,王住儿也是帮他老母挡枪而已,贾琏依旧要她去见老太太。
王家人只管要走,低着头,当下众人都劝了,贾琏说之不及,才只得暂且作罢。
这时,二房的长女贾元春也牵了贾宝玉和贾探春两人过来,见王嬷嬷等人走了,因不喜一干下人围着这里,便叫旁人都散了,自己却进了迎春的院子。
“让大姐看了笑话了。”贾琏重新坐下,打了王住儿后,他只觉得一条右手几乎都抬不起来,许是用力过多,拉伤了经络。
“琏弟何必和下人怄气,反倒伤了自己的身子。”元春也施施然坐下,这琏弟以往虽说便有些不成体统,但总不至于失了表面身份,没想到今个却突然做下这等事。
贾宝玉年纪虽小,但见不得贾琏殴打下人的样子,只挨着元春,使着性子不肯坐下。探春的年纪更小一些,畏畏缩缩在一旁,若不是元春牵着,恐怕她都不敢进来。
不多时,司棋找来医者,因迎春的院子在内宅,故医者正在外头一处耳房候着,请贾琏去看手。
一前一后,贾琏刚刚起身,就又见贾母派来鸳鸯来了门外,说是贾母听说这边热闹,要贾琏去相见。
鸳鸯是贾母身边的大丫鬟,司棋和绣橘将情况一说,琏二爷毕竟受伤了,忙着要去见医,鸳鸯只能自个先回去。元春只坐了一会,正好便带着二房的人同鸳鸯走了,也是去见贾母,她心思素来内敛,平辈们哪个看得出她的想法。
迎春则叫上司棋和绣橘,忙陪着贾琏去看医。贾琏往日不曾练过武,一朝打起架来丝毫不顾身体,右手指节处裂了数条血缝,溢血不止。
医者是外头找来的,到了耳房,医者看了贾琏伤势后先配了自己带来的药液,教贾琏泡手,又写了治外伤的方子,在荣国府中寻了药来,细细磨了,找来纱布给贾琏包上。
几圈纱布包完,贾琏右手好似大了一圈似的。
医者劳累了一番,又叮嘱了注意事项,然后才笑道:“用我这方子将心养着,只需三五日就能好能拆,绝对不见疤痕。此番承蒙惠顾,拢共是七两银子。”
没料到要这许多,迎春正要叫司棋回房拿钱,但被贾琏拦下。
“你这厮的无本买**那剪径的强人都好赚。”贾琏发着牢骚,叫门口守着的赵天栋拿钱出来,不让迎春破费。
医者笑眯眯的,也不恼,只听到赵天栋挠头,说是今天的银子花光了,他这才变了颜色。
贾琏房里自有些体己钱,他本想再叫赵天栋过去拿时,迎春已经摘了手上银镯子,递给医者。
镯子份量不足,但到底是知名银匠打的,医者不顾贾琏脸色,笑眯眯的收下,然后告辞急走。
医者走了,又见贾琏不解的望来,迎春脸上升起一抹绯红,笑道:“哥哥是因我才受了这些伤,这些钱理应该要我的。”
这时,鸳鸯又带着贾母的令来了,只叫迎春过去,让贾琏好生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