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不是什么大事,哪家的下人没有靠着主子发财过?那赖大欺上瞒下谁知赚了多少?王住儿这般想着,打算进院认个错也就算了,没理由单单主子只对自家生事。
王住儿到了这边,进院正要跪下磕几个头,便听到贾琏先声夺人。
“你这厮来得好!若不是妹妹提起,竟险些忘了你在!”
王住儿被骂声震住,贾琏却不管那么多,攥着两只白花花的拳头,几步过来便朝着王住儿打去。
见得拳影放大,王住儿下意识躲过一拳,但贾琏早有预料,先预留了三分力,及时收住右拳,转手左边拳头锤在王住儿面门,叫他眼眶乌黑的向后倒去。
“不打你老娘,俺还打不得你个糙汉么!”
贾琏提起拳头,再要打,骂道:“偷东西便算了,为何欺我这妹妹老实!你个贼生货!”
再一拳,打在王住儿鼻梁上,教他鼻子登时就歪了,血流如注。
王住儿荣国府家生子出身,平日里再外头也是耀武扬威的做派,哪里吃过这种苦头。两拳便当不住了,忙讨饶。王住儿媳妇和绣橘两个早早到了,在一旁张望,见到这般情况王住儿媳妇不由大哭,连忙和王嬷嬷一起来拉人。
琏二爷竟然如此不顾身份!绣橘、司棋、迎春都是惊了,也撺掇赵天梁赵天栋两个上前规劝,同时也是防止贾琏在王家人手上吃暗亏。
身边的人个个来扯,但贾琏那里能任由自己被拉开,他左手结结实实扯着王住儿的领子,也不管是谁正在拽他右边臂膀,只管死命挣开,满脸的怒容又是一拳,狠狠砸在王住儿嘴边门牙上。
“洒家打死你个‘忘主儿’!”
这一下,只感觉砸在石头上一般,贾琏拳头剧痛,不由得一时脱力,终被左右拉开。
再看王住儿,却是两颗门牙当场便碎了一半,正躬身呕血。
王嬷嬷和王住儿媳妇一时哭天抢地,王嬷嬷是贾母选的乳娘,哭喊着要去贾母那里讨个公道。
迎春这里这般热闹,荣国府大房和二房的人都遣了人来看,见王住儿满脸血,贾琏满手血,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贾琏喘了几口气,骂道:“老撮鸟叫得好!快随我去见老祖宗,你偷拿东西去赌钱,看老祖宗还怎么容得下你!”
刚才那三拳打下去全然没留力,贾琏那双养尊处优的手已经破了,指节出流着鲜血。迎春正在一旁,心疼的取出手帕帮贾琏包着,又叫身边的司棋快去找医师来。
迎春暗想,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家哥哥竟然对她如此好呢。贾琏说王嬷嬷欺她老实,替她出头,迎春心里怎能不喜,只是心中又恐怕事情闹大,不好处理。
事情远没有迎春想得那么麻烦,王嬷嬷一听贾琏的话,顿时就不敢去找贾母了,贾母对于下人赌钱是明令禁止的,闹到最后他们搞不好要被赶出贾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