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夫妇自觉跟苏家结亲是高攀了,聘礼准备了金银珠宝、珊瑚摆件、名贵药材、上好的锦缎等等还不够,想着苏家都是读书人,就绞尽脑汁想在聘礼上做点文章,省得聘礼到了,人家嫌俗气。
思来想去,最后陈金堂一拍大腿道:“我知道了!人家姑娘是掌上明珠,别人家的明珠到了咱们家,咱们就还回去一个!”
这就把御赐的深海东珠拿了出来,又想着以一换一不够大方,干脆三颗全给人家送去。
钱满袖又说:“人家可是有名有姓的姑娘家,哪是这死物能比的?”
夫妻俩瞎琢磨了半天,最后请了手艺精湛的匠人,把苏犀玉的名字刻在了这几颗价值连城的珠子上,想着苏家夫妇思念女儿时就把这东珠拿出来看看。
匠人动手前,再三与他二人确认:“真的要刻?刻上去可就不值钱了。”
这话一说,夫妻俩又得意起来,大手一挥道:“咱们陈家不差这点儿宝贝!刻!”
匠人一看人家这么坚定,就动了手,但是到底是珍惜宝物,刻的时候用了些精巧的劲儿,把名字刻得极小,只有透过光映照到旁的物品上时才能显现出来。
陈家夫妇很满意,转头跟纪管家得意时,纪管家道:“可是聘礼是留给娘家的,上面刻了出嫁女儿的名字,苏家也没法把这东西给别人用了吧?”
夫妇俩都愣了。
可这时候聘礼单子都给人看过了,不好出尔反尔。
想着这事儿没什么人知道,那名字又不显眼,干脆临时差人把东珠嵌在了金璃璎珞上,把刻字的地方遮住了,这样就看不出苏犀玉的名字了。
主意打的很好,确实没什么人发现,人人都知道陈家下聘的聘礼中有十分名贵的深海东珠,但没人知道那上面藏着秘密。
陈译禾也是听苏犀玉说了才猛然间想起这事来的,这原本该好好待在京城苏家的璎珞上的东珠怎么会被拆了戴在了佛祖金像上?
他一时想不通,低头问苏犀玉:“你为什么觉得是飞贼做的?”
苏犀玉一听他这么问,以为他又是在耍自己玩,不满意了,埋怨地看了他一眼不说话了。
“好好说!”陈译禾音调高了些,说完了想起是自己有求于人,又干咳一声放柔了点道:“你好好说,过两天我带你去放风筝。”
苏犀玉不稀罕放风筝,见他不像是在耍人玩,才道:“昨日李夫人说金光殿里的那三颗明珠与家中下聘到我……苏家的十分相似,而那上面又恰好有我的名字,可不就是那聘礼中的?你说是不是?”
她虽不知道那东珠上的秘密,但一见到就猜出来了,陈译禾点头,“然后呢?”
“那东珠应该好好待在京城的,我……”她声音忽地停了一下,而后道,“我爹好脸面,不到万不得已时肯定不会将收的聘礼卖出去或者送人的,至少不会这么快。我觉得可能是飞贼偷的……”
陈译禾听她说话,越听越觉得她声音悦耳,凑近了些仔细听她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