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留心中也默数着回归的时间,算好剩余时间,深深吸了一口气,浑身一震,气势陡然攀上了巅峰,炼铁手内力已经催动到了极致,苏留这一刀的杀机气息已经全数锁定了吴应熊。
吴应熊武功稀松平常,练得都是些花架子,冯锡范情知此时吴应熊的危险,心里大急,逆提了凝练数十年的内力,转变方向,往苏留方向急跃过来,速度比平时更快了三分,口中叫道:“世子小心!”
“快来人,拦住他!”
吴应熊气的哇哇大叫,正要抬手拔剑反抗,却不料苏留身法陡然加速,不知什么时候已到了跟前,此时他心里才有些怕了,反抗之心也弱了不少,拉过两个侍卫挡在身前,自己往后急退。
只是,却已经晚了一步,“嗖”地一声苏留竟身子一矮,倏忽之间,从这两个侍卫的刀剑之间的缝隙穿了过去。
下一刻,只听得“呼”的一声,一刀匹练一般当空划过,一颗斗大人头在半空划过一道弧线,飞扬上天,一道血柱轰然喷出,也有温热鲜血,洒落了只慢了半步的冯锡范脸上,冯锡范目疵欲裂,只觉得额前青筋突突地跳,头皮发炸。
苏留猛然一刀斩杀了吴应熊,快速往口里塞入一颗雪参玉蟾丸,登时回了些内气,一众侍卫呆若木鸡,心里各自悔恨,他却放声大笑,提气纵身,踏在边上扑来的一名侍卫头上一借力,登时踏的他头骨碎裂,苏留整个人却如飞鸟急掠,抓住眼睛高凸怒睁的吴应熊首级,直冲屋顶。
“贼子,今日不杀你,老夫誓不为人!”
此时冯锡范心里的心凉与狂怒已经再难用言语描述,他明明武功远高于面前这小子,却几次拿他不住,俱都差了一点,被他险之又险地走脱,反致使世子惨死,此时他面上血也不拭,更显得狰狞可怖,挺剑长啸一声,剑光拔起,如雨点一般挥洒,刺向苏留。
“你第二任主子的人头,接好了!”
苏留眼角余光见到剑光如电而来,哈哈一笑,双手却运劲一甩,将人头扔向剑光,身形并不停止,撞破了楼顶青瓦飞掠出去。
冯锡范大恨,却不敢动剑,只能用手接住人头,稍稍耽搁一息功夫,状若癫狂,一剑寒光掠上了当空。
“死!”
中了,冯锡范心里狂喜,这一剑后发先至,乃是他全身真气所寄托,已经贯穿了这小子的身体,断无幸存的道理。然而当他站在屋顶,先是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明晃晃的剑尖,剑上一丝血迹也无,再等他四处环顾,心里茫然,只有乾坤朗日,凉风拂动花白须发,却发现一个人影也无,震骇莫名,平地浮现一股凉气:
见鬼了,这小子去哪里了!?怎么凭空消失了!?
楼下跟上来的侍卫肌肉僵硬,双腿不得动弹,口中讷讷地道:“鬼啊,原来真的有鬼。”
“世上,哪来的鬼?”
冯锡范心念一横,心知死了吴应熊,平西王府已不可回,眼里凶焰顿时一炽,一剑倒转,飞掠下去,嗤嗤之声不绝,楼内平西王府的侍卫,全被一剑封喉而死,血满当地。
“一群废物,先叫你们作鬼!”
“白袍小儿,上天入地,我也要寻你出来杀了!”
......
清朝康熙初年,有义士苏留来自南洋,号白袍刀客。
一月之间,自扬州而起,杀伤扬州清兵若干。白袍刀客又合天地会与沐王府义士,冲击紫禁,乱战之中,康熙亡,清朝一等超武公鳌拜也死在苏留刀下,当时朝野震动,各地通缉,中原反清义士慷慨激昂,士气大增。
白袍刀客又复在云南周边现身,见平西王世子吴应熊,有一剑无血竟也不能挡,一刀枭首世子,提身穿房便走,来去自如,不知所去。
吴三桂甫经丧子之痛,掘地三尺誓杀白袍刀,却也不可得,接着联合三藩,定下赏格百万,此后数年却也没有人寻得白袍刀客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