噔噔噔,走上来一个英貌雄伟公子,脚步淡定从容。
冯锡范听到这人说话,登时恨恨地收手,摆出了一副恭敬的样子。楼下看守门户的猛汉俱都猛然唤道:“参见世子。”
苏留扫视两人,却殊无半点怯意,反而鄙夷冷笑道:“又寻了一个主子,好一个一剑无血,不如叫做背主求荣冯锡范好了。”
冯锡范老脸一红,原来他自与郑克爽自福建分道,一边带着侍卫中坚力量去实行计谋暗害陈近南,一边由老成持事的冯锡范去联络吴三桂,为郑克爽日后举事暗中求盟,然而冯锡范在吴三桂府中做客之时,却得知了郑克爽为人所杀的消息之时,那时端的是惊的六魂飞天。
想吴三桂也是个枭雄人物,早知冯锡范武功高极,登时就表现出一副悲恸的样子,扬言宽慰要追杀苏留,其实是为收买人心。
一来二去,冯锡范心知主子都死了,台湾之事已大不可为,顺水推舟投靠了平西王府,获封“二十万云南精兵总教头”。
此时一听果然是苏留,他难免愤怒,顿时起了杀心。
平西王世子抚掌大笑,道:“果然是杀鳌拜的少年英雄,胆气豪烈的很,苏留你做下这样的大事,定是没的活了,若是乖乖的投降,我倒可以考虑留你全尸。”
苏留看了他半响,事情前后,早已明白不过,道:“难道你就是吴应熊,那个没卵蛋的太监?你老子埋伏在河南的伏兵妙的很啊。”
听到前半句,吴应熊笑道:“正是.....”待听到下半句,“本世子”这三个彰显身份的字却没能说出口。吴应熊脸色铁青,惊疑不定地斥道:“什么太监......河南......你怎么知道!?”
他老子吴三桂早在河南王屋山埋伏了一支人马化作土匪,为的就是日后举旗可以长驱直入兵逼紫禁城。
得,不懂梗的家伙,这辈子你只怕太监也没得做了。
苏留好生没趣,并没有理他,对冯锡范点头道:“冯锡范,今天一日之间可杀的了你第两任主人,叫你能做三姓家奴。”
吴应熊恨恨地看了苏留一眼,犹如在看一个死人,冷笑道:“冥顽不灵,冯师傅,这人知道许多秘密,务必生擒,日后问出了事情,由你活剐了他,只留他首级便好,到时候呈上京城,又能稳定京中一些时日。”
“是。”
冯锡范应答一声,冷冷一笑,抽出长剑,慢慢逼近过来,突然手中长剑一抖,散成数十朵剑花,配合着身形暴起,如狂风卷至,直扑苏留。
这厮人品不佳,武功却是没的说的,不愧是当世超一流的水准。
苏留脚下踏动神行百变,只往人群里去,比泥鳅还滑溜几分,常人反应往往慢上一拍,万难摸得他的衣角,他也并不硬接冯锡范的剑招,只靠神行百变这身法灵动轻逸,又经过养心殿里的乱战,经验十足,平西王府一队侍卫伸手可及队友,反而不敢施展拳脚,苏留却毫无顾忌,“唰唰唰”一连数刀砍杀,顿时“哎哟”之声四起,眨眼之间,已给苏留砍翻四人。
冯锡范大感失了面子,双目直欲喷出火来,怒叱一声,又纵身扑来,长剑一抖,破空之音顿起,亮光如电闪一般,他这这一身武功师承昆仑,业已大成,并不逊色出剑迅如急电,平生对敌,专以剑尖点人死穴,由于内功练到了“由利返钝”的高深境界,被点之人决不出血,因此得名“一剑无血”。
情势危急,忽听得空中‘叮’的一声响,冯锡范手中长剑递到苏留胸前,要挑了他胸腹要穴,他正目光一喜,却发现手里一轻,长剑竟突地断成两截。
吴应熊冷眼看着苏留双手震颤,手里的一把黑沉匕首,眼里贪光一闪而过,这把匕首正是苏留自鳌拜府里得的宝贝,削铁如泥不在话下,堪称天下第一宝刃。
冯锡范一剑无功,脸色铁青,将断剑掷下,往边上侍卫腰间再夺了把长剑,提了口真气,又要飞身扑杀苏留。
苏留目光微不可及扫视全场,再看一眼白玉京的提示,登时对形势有了一个准确的判断,只剩下几分钟,然今日的形势,可比当日在养心殿里还要严峻,不但有冯锡范这当世绝顶高手在场,酒楼上下都被吴应熊手下围的水泄不通,真可说是插翅难逃。
苏留不过他冷静惯了,往往能在死局里找出生路。这时候忽左一刀,忽右一刀,杀入人群,瞬间冲乱了侍卫们的阵势,使得自己离吴应熊只有十步之遥。
“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