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沉思了片刻后已恢复平常心态,出言厉声呵斥二人:“仲儿方才所说的只是我们经过千辛万苦的努力之后才能实现的一种可能性。现在羽部落本部人口不过两万,新军不足两千人,与崇国对比仍十分弱小。这一战侥幸能赢,只是因为崇军轻敌,如果崇侯虎再发大军来犯,羽部落仍有灭族的危险。你二人从军不到半年,只是指挥了了两次战斗,就敢小看天下的英雄?”
燎、浑二人听后,额头冷汗直流,当即醒悟自己见识浅薄。两人不敢再言,拱手等待流的下一步指令。
“仲儿,你虽然早慧,但没有做过具体的事务,不知创立基业的艰辛。上古圣王哪个不是经历过九死一生,才能成就一番事业业。你以为就靠为父手手里这区区一千多号人,就能兵锋所向,莫敢不服了?你把成就事业想的太过轻易了。”流教训完手下二个营长,又开始训斥流仲。
朱翊钧虽然心下不以为然,却也只能俯首称是。古人最重孝道,纵使长辈话中有错,也应照顾委婉的劝诫,不可当面顶撞长辈。
此时已到午饭时间,羽部落的农正牧收和工正巧带着部落劳军的民人,搬来许多口用来煮粟米和肉食的大鼎,就在城寨面前生火造饭,准备慰劳得胜归来的大军。
羽部落之前权力三分,巫佬掌握神权,中年一辈由首领磐掌握部落武力,司市易平素与磐交好。牧收是巫佬从部落中年轻一辈选拔管理部落民事农事的贤才,巧熟悉百工事务,是个专才,两人年龄差不多,日常工作多有来往,所以比较亲近。
现在流训练出了比原本部落武士更强大的新军,原本三足鼎立的均势被打破。今早的部落议事会之上,二人看到巫佬与磐的正面冲突,作为三方势力中最弱势的一方,隐隐感觉到
今日还会有大事发生。二人商议过后,觉得借着劳军的名义,来与流先做沟通。
流上前迎接牧收与巧二人。牧收拿着青铜酒觚,由巧从壶中倒出出清冽的酒水,双手捧着递给流。流接过酒觚,知道这是祝捷的酒水,按照礼仪满饮了这一觚酒。
工正巧和流最为熟识,巧感慨流这昔年与他一同外出寻找铜矿的烧陶人,如今已是手握部落兵权,刚刚战胜强敌的部落司马,竟一时无言。
凛冽的冬风吹动着羽部落的纛旗,呼呼作响。纛旗下站着流,由内而外散发出一种威势,给人一种威严的感觉,让牧收和巧不敢再如同以前一般大声对流说话。
“此次能战胜崇军,多得两位大力相助,现在又亲来慰劳,真是不胜感激。请恕在下甲胄在身,不便相迎之过。”流心中不明二人此时前来的用意,先拱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