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仅有的快乐,自从上个月熊壮把部落东边另一群更大年纪的小孩打服,真正做了部落的孩子王后,也没有了。熊壮自己倒是乐此不疲,没了对手,他就把所有小孩分成两组,自己带领一队,每天在山林田野间嬉戏对战。
朱翊钧开始期待巫能教给自己有趣些的东西。
羽部落能制造青铜兵器,流也回了家住,流仲母亲很欢喜,扯下了屋梁上的一条绳,开始跟流说这两年发生的事情。
流第一次走都后一个月,要种粟了,家里没有男人,她不太懂播种,熊家的妻带着熊家的妾过来帮忙,妾是附近部落的人,会种,熊的仲弟彪也来帮忙,熊家帮忙种上了一半的田。
摸到麻绳中间一个小结节,流妻笑着说,彪很有力气,只是不大会耕。但彪守礼,她和熊妾在这边耕,彪就在田的另一侧耕,熊妻帮着带孩。
流仲也在旁边听着,听阿姆说到自己的时候,有些无语。他不知道阿姆也能说那么长的话,原来阿姆在家时不时就往绳上打了一个结后,又扔回梁上,是在记事。朱翊钧知道结绳能记事,却不知道一条绳子能记录的事情那么多。
流摸摸流仲的头,也笑笑说,“熊家伯仲对我家有恩,以后当还。”
阿姆摸着第二个粗结,又说,流第二次回家走后两个月,她害喜了,家里男人不在,不知该怎么办,有点慌。不知道谁跟巫说了,巫来召阿姆去见过一次,说了一句话:“有孩,就留住根了。”
等到那年秋天收了粟,孩子足月出生了,是个男孩。说罢她把裹在羊皮里的婴儿递给了流。
流刚才听了巫的话,神色凝重,此时从妻受理接过婴儿,展颜笑道,“我三子,名叔。”
流仲脑海里,朱翊钧的灵魂忍不住开始吐槽。原始人取名那么简单粗暴的么,男孩就是伯仲叔季,那自己以后有了皇子,是不是叫朱一朱二朱三朱四就行了?
不过太祖皇帝本名叫朱重八,也就是朱八八,可见几千年后也没有好到哪里,算了算了。
要是我的第三个儿子做了储君,是不是该叫朱三太子?朱翊钧没来由一阵恶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