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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营为妓

莲生委屈地翘着嘴巴,过了半晌才道:“你要我做什么啊?”    “要你安安静静待在甘家香堂,不要来见我,不要插手我的事,至多不过三年,一切必将分明。”    莲生用力摇头:“要我做一个废物,我做不到。至少你告诉我你在做什么,我才能安心等你。”    “我在杀人。”    这句话说得如此突兀,如此直截了当,顿时教莲生呆在当地。柳染侧头看着她的模样,苦笑一下:“你看,我说了你不会懂。”    “杀人?杀什么人?”    柳染傲然扬起一条眉:“自然都是坏人。有些人恶贯满盈,早就该死的,上天来不及惩治,我来替天行道。这等勾当,时时都是送命的危险,我不希望你牵扯其中。”    莲生脑海中一团混乱,仓促间全然理不清晰。    她素来也知道柳染行迹诡秘,身手不凡,那日深巷中替她打退抢钱的恶贼,莫高窟塌陷时那顶染血的帷帽……原来,真的是一个杀手。    一个技艺超凡的画师,为什么会做杀手?    什么叫坏人,他怎么判定对方是坏人?    夺人性命,伤天害理,然而……既然他说得如此斩钉截铁,想必有他的理由?    他仍是那样讳莫如深,什么都不肯对她多言。莲生这心中,又是委屈又是无奈,用力咬着自己手指:“都说了是送命危险,还不许我帮你。”    “你乖乖听话,就是帮我。”柳染深深俯下身子,正对着莲生的小脸,眸中隐约现出一丝难捺的温柔:“柳染本来心如死灰,从不被琐事困扰,自从遇到你……”    一阵橐橐靴声,乱糟糟地自远处涌来。    日色斜映下几个高大人影快步行近,都穿着府衙的皂色镶蓝边袍衫,手持棍棒,边走边左右扫视,竟是四个捕役。    柳染顿住语声,微微眯起双眼,一双黑眸深处,凛然泛起一点寒光。    距离如此之近,莲生将这细微的神情变化看得清清楚楚,心头顿时一紧,手心都已出汗。    府衙捕役素有侦查捉拿嫌疑人等的职责,日常巡行街头,凶悍得紧,一旦被他们盯上,毫无理由就可以锁去府衙关押审问。莲生行无过犯,自然毫不畏惧,但是柳染,他有命案在身……    莲生心中呯呯剧跳,紧张地望向柳染,只见柳染缓缓转身,并没有看莲生,只望了望巷外,还淡淡微笑一下。    “我们走吧。慢慢走出巷子,当他们不存在。”    莲生的小脸微微发白,也跟着慢慢转身,按照柳染说的,若无其事地迈开步子,走在柳染身后。小巷狭长,寂静幽深,只听得身后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前方是一条横巷,莲生忽听柳染轻声开言:    “你向左走,不要和我一起。”    莲生急道:“你呢?他们若是盯上你……”    话音未落,已到巷口,莲生别无选择,只能向左行去,柳染足不停步,从容迈向右方。身后那四个捕役很快便跟过来,莲生只见地上人影晃动,朝反方向越走越远,竟是四个人都紧跟着柳染行去了。    诚然柳染刚刚叮嘱过她,叫她听话,然而要她眼睁睁地看着柳染陷于危险之中而袖手不理,这种事,莲生做不到。    急切环顾四周,只见身边一道里门,夏日午后,里外无人,只拴着一条打盹的黄狗。莲生拽过腰间佩囊,抓出大大小小的香丸十余只,一把捏碎,滚滚浓香顿时喷涌而出。莲生挥动手指,汲取丸中香气,化成一道道有形有质的香雾,直向那黄狗袭去。黄狗摇头摆耳,打了两下喷嚏,厉声吠叫起来:    “汪汪汪!汪汪汪!”    尖利的狂吠响彻方圆数里,顿时不远处有奔跑声传近。莲生发足狂奔,只听身后人喊狗吠,脚步声咚咚作响,刚刚跑到巷外,已经被身后几个壮汉擒住,挣扎着回头一望,顿时心头一松,唇角都忍不住高翘起来。    果然便是那四个捕役,中了她的调虎离山之计。    “小娘,你跑什么?”    “我怕狗呀。”莲生伸手指着巷内:“那有一条恶犬,叫得好凶!”    三个捕役顿时泄气,望地上呸了一声,松开莲生便走,莲生也坦然摊了摊手,转身向街头行去。谁想到刚刚迈开步子,忽然却被另一名捕役抓住手臂,喝叫一声:    “你……是苦水井的莲生吧?”    莲生回头凝视片刻,猛然间心头剧震,奋然挥动手臂,却只是挣不脱。    眼前那彻骨的黑暗再次袭来,将她重重淹没,任她无助挣扎,依然不能抑止地沉向漆黑的深渊,耳边的喧杂声,喝骂声,淫-荡的笑声,越来越响,越来越响。    ——————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飞来横祸。    莲生万没想到,如此深巷中的偶遇,竟然便撞见苦水井的熟人。    那名捕役名唤朱贵,另有一名捕役叫吴大器,儿时都住在苦水井附近。这二人家境较好,脾气又凶暴,自然便成了苦水井的孩子王,众多小儿都听从他们驱使。    莲生当时幼小,养育她的张婆婆又去世了,孤苦无依的小女孩,被朱贵和吴大器欺负得很惨,全靠辛不离保护才未受更多凌-辱。吃食玩物,都曾被他们抢去,十几岁时还曾被他们动手动脚,几次差点撕破衣衫。辛不离为了救护她,也没少挨他们的揍,经常是一群半大孩子将辛不离围起来殴打……    纵使后来朱家和吴家各自搬走,从此再无往来,但是儿时仇怨,深铭脑海,那份恶劣印象却是难以忘怀。    此时各自成人,朱贵与吴大器都已经是二十多岁的青年人,混迹官衙多年,形貌倒是比少年时更猥琐了三分。莲生被他们抓住臂膀,真是隔夜饭都要吐出来,然而这二人身为捕役,却是权力在手,当下互相使着眼色,阴笑着将莲生捉回府衙讯问。    本来莲生一向是守法良民,全然审不出什么差错来。    然而有一桩事,连莲生自己都已经忘怀的,却正中命门。    “小美娘今年多大了?”府衙班房里,朱贵上下打量莲生,按捺不住眼中的垂涎之意:“记得我八岁那年的浴佛节,遇见你吃煮鸡蛋,蛋皮特地染了红色,说是过三岁生辰。如今我二十一岁,你想必是已经过了十六岁生辰?”    莲生愤愤扭头:“你自一个三岁女孩手中抢鸡蛋吃,还好意思重提。”    “哈哈,你也记得,想必是没差儿了。那么有一桩事便很奇怪:圣上有旨,命所有年满十六岁的女子到府衙登记,给燕乐坊总教习挑选干女儿,怎么名册中不见有你?”    轰然一声惊雷,响彻莲生脑海。    此事遍谕全城,莲生自然知晓,辛不离也曾谆谆提醒她到府衙登记。然而莲生实在憎恶这回事,自恃只是个身世不明的孤女,早已多年没登录过户籍,不会有人知道她的生辰,便假装未满十六岁,对府衙的榜文未做理会。    “没登记吧?”朱贵笑得更欢:“四月便已过了十六岁生辰,为什么一直没来登记?你可知道违规不来登记的女子,一旦被查出来,是个什么罪名?”    莲生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是要押送军营为妓!    一个女子在人间至为惨酷的命运,只怕就是做营妓了吧?许多戍边的军营都配有营妓,关押女奴供全营将士发泄,到了那里,身体便不再是自己的,而是成了一块俎上之肉,没白没黑地任人肆意蹂-躏折磨……这命运将持续终身,直到惨死,若是试图逃跑,会面临更加可怖的酷刑……    饶是莲生满腹巧思,一腔聪慧,此时再怎样脑筋飞转,也想不出脱身之策。一时间整张小脸苍白如纸,强自镇定地敛裙坐稳:“你们捉我来,还没有告知我的家人,麻烦传个讯息给苦水井或是甘家香堂……”    “想找人帮忙脱身?没那么容易。”朱贵狞笑着拖出一具木枷:“等着过堂罢,不准传讯息,不准见人,不准要东西,什么都不准。有我哥俩在,任你使尽法子也逃不掉做营妓的好前程!”    “嘻嘻嘻,”那吴大器一边帮忙打开木枷,一边眉花眼笑地打量莲生:“只要刺了金印,这身子就不归自己所有,是卑贱的奴身了,押去军营之前,咱哥俩可要先好好受用受用……”    狭窄的班房,无处逃匿的空间。    朱贵和吴大器的高大身影,一左一右夹住弱小的莲生,阵阵狂笑中,将她强行扭住,以沉重的木枷锁了脖颈,一双小手也枷入木枷上的两只孔洞,不由分说地拖进了府衙黑牢。    牢门呛啷啷一阵乱响,大锁牢牢扣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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