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隔了多久,当茶都换了好几杯又凉了,权容才描述完马二和苏三小时候的那些事。
褚西听得直打瞌睡,但为了套出自己想问的话,只能一直忍着。
期间因为喝多了茶,甚至跑了好几趟茅房,回来又继续听。
“二爷的生母死得早,虽然大夫人把他当自家孩子照顾,但到底比不得自家的娘亲。
老爷自然也疼他,可到底觉得大少爷做事更稳重,更适合承袭自己的官爵,只着重培养大少爷!
二爷嘴上没说,但老奴知道,他起初不是这样的,
只是因为觉得老爷偏心,打心眼儿里看不上他,才变得愈发地不着调,成个人见人怕,人见人厌的纨绔子弟……
他越是这样,老爷自然越不能放心将他带出去,苏三小姐,当然也就越发地看不上他……”
见权容终于说到关键处,露出恨铁不成钢的神态,褚西不留痕迹地一笑后,摇摇头。
再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然后才用不经意的语气安慰:
“权管家其实用不着太操心,即便苏三小姐看不上不喜欢,但她应该也架不住自家大姐的极力撮合!
今日苏大小姐约马二爷相见,已经明说了要请他代表苏家去参加皇上让办的冬狩会!
只要马二爷答应,这不等于直接昭告了全天下?到时候他们想不成婚都难吧!”
权容闻言,欣喜地点点头,然后猛然反应过来,“小公子,你方才说什么?皇上要办冬……冬狩会?”
“是……是啊……苏大小姐亲口说的,怎么了?”
“不……不可能!”权容神色变得有些激动,“小公子,你肯定是听错了!”
“为何不可能?”褚西很不解。
权容摇头叹脑,却没有解释,只说苏大小姐连宫门都轻易进不去,又怎么可能知道那等必然绝秘的事。
听到权容这一斩钉截铁的否定,褚西更加搞不懂情况:
“权管家,为什么你会知道即便皇上真的下了令要办冬狩会,也是绝密?
宫里那么多人,那么多张嘴,要传个消息出来,不是很容易正常?
苏大小姐怎么就不可能得知相关消息?
这中间,是不是还有什么隐情?”
“因为……”权容有些欲言又止。
褚西继续紧逼:“因为什么?”
“如果这事是真的,我家老爷不可能不知道!我家老爷若是听得说了,那这件事真的也会变成假的!”
“这又是为何?!”
看权容许久没有要说的意思,褚西只得假作无奈起身:
“若您不便相告,晚辈自然不好勉强!
今日多有打扰,晚辈这就告辞了,多谢您的茶水款待!”
看出褚西有什么打算,权容眼中的所有不解,都被紧张和不安取代。
虽然想任由褚西走,因为知道内情的人少之又少,
但权容担心,万一事情再被提及,真相全被扒出来,然后真如他家老爷所言被有心之人利用宣扬开的话,届时不只他家老爷,他们马府上下,或许都免不了被砍头的结局!
所以犹豫几息,权容到底还是打算将自己看到,和从老爷、大夫人他们嘴里听到的,娓娓道给褚西听:
“这事要说起来,话就更长了……”
听到这话,褚西立马就想起了先前他事无巨细描述的马二和苏三小时候的事,脸上闪过痛苦:
“权管家,虽然晚辈这样说可能有所冒犯,但如果可以,晚辈还是希望您能挑些重点,争取长话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