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你这么说,岂不是什么都愿意为我做?”
薛袭衣扬起的一个笑容,她看得更加如痴如醉,连连点头:“对,只要公子高兴,晓莹什么都可以做!”
“那如果,我想让你死呢?”
什么意思?
晓莹表情怔住,还没来得及发问就感觉自己的脖子被他用力掐住。
她眼睛缓缓睁大,十分惊恐。
“你、你力气这么大,根本就不是体弱之症。那你娘子为什么到处找大夫…”
他的内力早就已经恢复了,这些日子不过是在装病而已。
薛袭衣长相阴柔,甚至比女子更多几分媚气。他颔首展颜,声音轻而缓,满是遗憾:“晓莹姑娘,我已经很久没有亲手杀人了,你为什么要送上门来呢?”
“其实我并不在意你们的生死,未曾想却给了蝼蚁猖狂的底气。你哪儿来的自信对我说,你不比她差?”
“出身、样貌亦或其他,她甩你十条街不止,不知廉耻。”
晓莹被掐得脖子胀红,眼泪不由自主地涌出来。她哭得凄凉:“我错了,我不该肖想公子,求你放过我吧。”
“陶姐姐是天上仙葩,公子是人中龙凤,你们天生一对,晓莹自不量力才会着了魔怔,松开,松开…”
薛袭衣却毫无动容,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求饶挣扎,眼底一片冷寂。
这一刻晓莹无比清晰地认识到——
他是恶鬼。
恶鬼没有情,没有爱,只有无尽的欲。
即便身在人间,周遭尽是烟火,他仍旧一身泥泞,肮脏恶心。
为什么自己会喜欢这样的人?
这么久以来,又有多少和自己一样愚蠢之徒,被他绮丽的外貌迷惑,主动踏入恶鬼的陷阱?
她好后悔,好后悔啊!
晓莹哭喊着说:“够了,我出门前告诉过娘亲是来找你,你杀了我最后也会暴露自己。她会看清你是怎样的人,她会害怕你,逃离你!”
不知是哪句话打动了他,薛袭衣竟然真的松开了手。
他把女子重重扔在地上,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指尖,重新露出笑意:“不过一个玩笑而已,莫非晓莹姑娘当真了?”
你管这叫玩笑?
她颤抖地往后爬去,和他拉开距离。
薛袭衣轻轻按住大门,道:“如果你敢告诉她,我会杀掉你全家。”
换做其他人说这话,晓莹不一定信。然而通过刚刚那件事,她已经知道眼前这人有多可怕。他敢这么说,绝对就敢这么做。
她死命摇头:“晓莹势必守口如瓶,不会透露半个字,请公子放我回去吧。”
“这是自然。”
他一派君子端方之态:“姑娘一番好意,断无拒绝之理。桃酥就谢过了,我与夫人会好好品尝。”
说完将门拉开,日光流泻进来。
薛袭衣俯下身凑近了些,声音极轻:“向我夫人道歉,然后,永远不要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