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晏陶陶出去找大夫,薛袭衣在屋子里看书。
咚咚咚——
有人敲响了门。
他警惕地睨向门口。
“公子,是我。”
薛袭衣立刻分辨出她的身份,是村长的女儿晓莹,他们已经见过几次。
还未等他出声,晓莹自己便推开门走了进来。
看得出她今日是精心打扮过的,村中条件有限,她却用上了胭脂水粉,而且粉质细腻,绝不是什么便宜货。
女子手中端着个木盘,里面用油纸包着几块桃酥。
她脸颊微红,羞赧地说:“公子,这是晓莹亲手做的桃酥,希望你不要嫌弃。”
薛袭衣放下书卷,淡淡道:“谢谢,不过我不喜甜食,恐怕不能接受姑娘好意了。”
且不说他根本看不上这种乡野村姑的手艺,即便是看得上也不会吃。
按晏陶陶那个折腾人的劲头,如果知道他收了人家的桃酥,还不闹到天上去?
倒不是怕她,只是没必要给自己增添烦恼。
晓莹没想到他会这么不留情面地拒绝自己,脸唰的一白,忍不住说:“晓莹知道公子贵极,以我的身份定然配不上你,所以即便心生爱慕也一直压抑自己的情绪。”
“直到我见到你的妻子。”
女子眸底涌出泪花:“她比我更加不堪,凭什么能够与公子成婚?论样貌、出身,晓莹自问不会输给她,她都可以,我难道就不行?”
薛袭衣忽然笑了声,抬眸看着她。
晓莹以为他也认同自己的说法,胆子大了些,往他身边挪去几步,试图去抓他的手。
“公子玉洁松贞,不愿背负抛弃糟糠之妻的恶名,晓莹自然不愿让你为难。”
她脸上尽是认真和欣喜:“我可以做妾,不会影响公子与陶姐姐的感情,你们也不用因为我产生间隙。”
他语气温和:“晓莹姑娘竟能够牺牲至此?”
晓莹忙不迭点头。
“实不相瞒,我对公子一往情深,除了你谁都不想嫁。”
“前些日子看到陶姐姐四处去寻找大夫为你看病,请公子放心,我父亲颇有资产,除了村中数十亩田地,城里还有些铺子。晓莹虽为村妇,但家底不输城中小姐。等你娶我过门,爹爹许诺会赠百两为嫁妆,到时候公子不止可以接受最好的治疗,也可以上京赶考。”
“哦?晓莹如何知晓我有此鸿鹄之志?”
他叫我的名字?
女子眼中喜悦更盛,笑眯眯地说:“我也是猜的,公子书卷不离手,又有对弈的风雅之好。所以晓莹斗胆揣测,你肯定也是个读书人。”
在她的幻想中,两人成婚之事已是板上钉钉的事。
就像娘说的那样,生活是由柴米油盐构成,哪有什么至死不渝的爱?他那位妻子五官甚美,皮肤却又黑又糙,连公子一根手指都比不上,她就不信他会为了她守身如玉。
自己年轻貌美,娘家又财力雄厚,只要眼睛没瞎,肯定都会选自己。
虽然是以妾室的身份进门,不过无所谓,她有娘亲在一旁指点,不信斗不过一个一无所有的女人。到时候正妻的位置还不是手到擒来?
“是吗,姑娘真是聪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