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陶陶有些疑惑:“怎么了?”
她好像有些紧张,偷偷摸摸张望一番,把陶陶拉到角落里,压低声音。
“你那位夫君是不是你买来的?”
“……”
“不是。”晏陶陶无奈地说,“为什么问这样的问题。”
是她哪里表现得像个恶棍了?
看到她这么惊讶的样子,陈婶婶直摇脑袋:“我看别人家都和和美美的,就你们磕磕绊绊,你那位夫君从头到尾都没给过你好脸色。可我瞧着你样貌不错,待他也极为细心,我就是想破脑袋也不明白为什么给你甩脸子。”
“思来想去,除了你强占他的身子,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原因。”
晏陶陶哭笑不得:“真的没有,夫君与我是再正常不过的夫妻了。”
这话不算作假,毕竟宫中礼仪皆备,也算全了成婚之礼。
“不是?”陈婶子狐疑地说,“那一定是你曾经做过对不起他的事。”
“你们两个长相都这么俊,却跑来我们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一定是出现了什么问题。该不会是私奔吧?”
她越说越觉得有道理。
“我知道了,你家情况不好,他为了和你在一起和父母决裂。两人一时脑热决定私奔。后来才发现没钱寸步难行。”陈婶婶渐入佳境。
“他觉得是你害他失去了锦衣玉食的生活,现在开始埋怨了。可恶,我就知道,男人没一个好东西,爱你的时候能把甜言蜜语吹到天上去,不爱你的时候满腹怨言,你连喝水都是错!”
晏陶陶无力辩解:“不是这样的。”
陈婶婶瞪她:“还骗我呢,我们俩谁跟谁呀?我看得出来他对你不好,他都没对你笑过!”
“夫君对我一片真心…”
她一副‘你是不是烧糊涂’的表情。
“小陶,自己欺骗自己不是个办法啊!咱们不能做傻女人,总觉得男人对自己不错,其实呀,人家压根没把你当根葱。”
就在晏陶陶准备放弃挣扎附和她的时候,陈婶子又转变了话题——
“行,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婶婶心疼你不假,但也不想你们家庭离散。这样,我教你个办法,保准你把相公的心绑得死死的。”
晏陶陶眼睛一亮:“婶婶请说。”
她得意洋洋地挑起眉毛:“想讨好男人还不简单?我跟你说,要想抓住男人的心,就得先抓住他的胃!咱们前辈的话可不是随便说说而已。”
“你给他做点吃的送过去,他还不感动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虽然感觉‘一把鼻涕一把泪’不是这么用,不过晏陶陶觉得这不重要。
她比较关心另一个问题。
“真的有用吗?”
“当然有用!你快跟我来,我们马上去练习,绝对让你家男人对你服服帖帖。”
盛情难却,晏陶陶被她拉着进了厨房。
一个时辰后。
“这是什么?”
晏陶陶眨眼:“我做的菜呀。”
看着眼前几盘黑乎乎的东西,薛袭衣蹙眉,果断地说:“拿走,不吃。”
女子的眼泪一下子就钻了出来。
“夫君偏心!”
“…胡说什么?”
薛袭衣不理解为什么上一刻还很正常,下一瞬就憋出了泪花。
怎么又哭了?泪水就像不要钱似的,说来就来。
晏陶陶胆子越来越大,边哭边说:“你吃了晓莹送的地瓜,却不吃我做的菜。你就是嫌我做得难吃,觉得别人贤良淑德,温柔体贴。”
“晓莹是谁?”
他根本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女子充耳未闻,继续嘤嘤哭泣。
被她哭得脑仁疼,薛袭衣按住怒气:“我什么时候吃她做的东西了,说清楚。”
她抽抽噎噎:“还说没有,我都看到地瓜皮了。”
说着晏陶陶指了指桌上的皮。
薛袭衣低声斥责:“无理取闹。”
“我早知道自己身如浮萍,命如薄纸,夫君有三宫六院,又仪表堂堂,当然不会独独守着我过日子。”女子垂下眸子,失魂落魄地说,“是陶陶逾矩,回宫后陛下就别理我了。”
他语气冷淡:“你在恃宠生骄。”
晏陶陶惨笑:“恃宠生娇?妾哪里受宠了。陛下对谁都好,就是对我不好。”
不知为何,这个‘陛下’听起来格外刺耳。
“我对你还不好?你真是…”
罢了,不想跟妇人一般见识。
薛袭衣露出不耐烦的表情:“拿过来。”
她眼睛一亮:“夫君愿意吃啦?”
他哂笑了声,这时候又成了夫君,真是个见风转舵的小白眼狼。
薛袭衣强迫自己吃了口菜。
“怎么样怎么样?”女子眼中充满期待,他艰难地吐出两个字——
“尚、可。”
也就比穿肠毒药好一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