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婉简直快疯了,扯着嗓子尖叫:“你们干什么吃的,还不快来帮本嫔!”
她身边那些宫女太监这才如梦初醒,急忙跑过来拽住女子手臂。
晏陶陶死死咬住唇瓣,无论他们怎么拽都不肯松手。
输人不输阵,她讨不到好处,也不让傅清婉有好果子吃。
“救命啊啊啊。”傅清婉痛得花容失色,眼泪不停地流,纠缠间又被她拔下好大把头发。
“让她松开本嫔的头发,赏白银百两,快!”
一听要给钱,太监们动作愈发勇猛起来,甚至有人操起凳子准备打晏陶陶。
“公主!”珠儿看到自家公主被几个白斩鸡似的太监抓住,怒从中来,不知哪儿来的力气,一个鲤鱼摆尾甩掉宫女纠缠,飞身扑过去。
“谁准你们打我家公主了,可恶,臭太监,死太监!”
珠儿彻底想明白了,横竖她们得在冷宫终老,忍气吞声是死,轰轰烈烈也是死。那还不如有怨报怨,有仇报仇呢。
总之谁都别想欺负她的公主!
被关在冷宫多日,珠儿指甲一直没剪,这会儿正好,亮出爪子对着太监的脸就是一阵猛刨。
霎时,冷宫中响起此起彼伏的哀嚎声。
“哎呦,我的脸。”
“死丫头…嘶!”
“呜呜奴婢的脸被她抓花了,我还没嫁人呢。”
现在的情况就是,晏陶陶死抓着傅清婉不放,珠儿对其他宫人胡乱狂挠。不到半盏茶的功夫,所有人身上都挂了彩,尤其是傅清婉。
头发中间直接被挠秃了一块,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能看到头皮。
“贱人,本嫔杀了你,本嫔迟早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哎呦,我的头发…”
最后傅清婉嚎啕大哭着跑出了冷宫。
“呼。”
珠儿长长地舒了口气,等他们的身影彻底消失,身体一下子松软,瘫倒在地上。
“奴婢刚刚做了场噩梦,太好笑了。”她哈哈一笑,“我居然梦到自己抓花了陈国公主的脸,还把她派来的太监打伤啦,这怎么可能嘛。”
晏陶陶理了理衣衫,坐下慢条斯理地喝了口水。
“不是做梦。”
“你真的把她挠了。”
“……”
珠儿抱着脑袋缩成团,失魂落魄地说:“咱们这次是真完了。”
老天爷啊,她刚刚到底都做了什么?
“陈国公主很小气的,她不如您貌美,也不如您讨人喜欢。”
“小时候您与她一同参加宴会,公子们都围到您的身边,这件事她直到现在都还在记恨。”
“小事她尚且记了十年,您说今天这么大个仇,可不得把咱们皮扒下来吗?”
陶陶想起傅清婉方才离开前的眼神,自然知道她还会回来。
不过还没发生的事情,有什么好担心的?反正也改变不了。
珠儿一边叹气一边纳闷:“真奇怪,她现在飞上枝头成了齐皇的宠妃。干嘛来冷宫?”
“您已经不是楚国公主,身边也再无爱慕者,不至于还嫉妒吧。”
晏陶陶笑她天真:“捧高踩低是常有的事,宫中更是如此。如今傅清婉显贵,我落难,不正是向我炫耀的好时机吗?”
“再说也不是无由的妒忌。”她指了指地上那块红烧肉,道,“皇上差人给我们送吃的,这件事儿没避着任何人,陈国公主当然也知道。”
“她自认为现在风头无二,是齐皇的心头好,哪里能容得下我?”
女人吃起醋来是没有理智的,而且傅清婉曾经还和她有过矛盾,几件事加在一起,难怪她会贸然来到冷宫示威。
“啊。”珠儿吓了一跳,急忙往旁边挪了几寸,不敢再靠近红烧肉,“太可怕了,奴婢宁肯不吃肉也不想要这样的恩宠啊。”
晏陶陶倒是一派平和之态,坐下捧起馒头咬了口,又把另一个递给珠儿。
“吃吧,慢慢总会习惯的,你不能一直不吃东西。”
“罪咱们已经受了,不如趁现在好好享受下。”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未来这样的事只会越来越多。
岂有退缩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