帖术罕已经拿下了极为重要的陈国,还有富庶的郑国北部三道!
若是下一步,郑国的反王夺取了帝位,整个郑国成为了帖术罕的傀儡,代国和卫国也必将成为北卑人的牧场。到那时面对实力翻倍的北卑人,瓦羌人除了全族西遁放弃草原祖地,根本没有第二条出路。
所有瓦羌贵族都急切的看着他们的王,此刻没有人在关心那些固执的安慕人,大草原才是他们的根本和家。
博尔德烈忽登的大儿子突然出声。
“父汗,会不会是那个中原人故意欺骗......。”
“不会!”博尔德烈忽登抬起了头,“这么大的事,用不多久就会传过来。他要是敢乱说,不过是为郑国平添一个强大的敌人而已。就算他有所夸大,但帖术罕在东方取得了大胜也肯定是事实。”
“都是那个该死的郑国反王!”老萨里不甘的拔刀砍碎了自己的桌桉。
“乌奴人的西迁,让我们与北卑人的决战无可避免!”博尔德烈忽登也拔出了自己的金刀,“我们必须趁着那些中原人还在顽抗,立即攻击北卑!削弱他们,击败他们,铲除他们!”
在雄鹰汗的怒吼声中,所有的贵族都拔出了刀,指向了天空。
博尔德烈忽登用刀在自己的手掌上拉出了一条口子,鲜血顿时流了出来。他随意的打开郑国国书,然后将自己的血手印印在了国书上。
“告诉所有的部众,全军拔营东归!现在到了决定谁才是大草原真正的主人的时候了!”
“雄鹰汗!”
“雄鹰汗!”
欢呼声从王帐中传出,很快就传遍了延绵数十里的瓦羌军营。
大郑龙德元年六月二十八日,征伐安慕地区的瓦羌军队和附属部众军队合计二十七骑兵,在安慕倍酱城外誓师东归。
拜百罗国的都城十花城,已经被张哲的两千骑兵和两千多降兵围困了六日。
这是整个高地四国中最大的城市,人口超过五万。
拜百罗国王征集了两千人在城中固守。
“降兵和招募的土兵损失有点大,”拿着军报的耿良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家主,“这几天每天都要损失两三百人。”
张哲无所谓的摆摆手。
“把你的招募兵多派一些给三七,让他那三条地道挖得更快些。至于那些降兵,你让他们围住城市就好,隔一日就发动一次羊攻,不妨让守将以为我军的胆气已弱。他要是肯出城野战,那就是妙极。”
“诺!”
十花城内,守将正把自己的耳朵从一个埋在土中的大瓮上移开。
“呵呵呵呵,这些东方魔鬼果然在挖地道,似乎已经挖到了城墙下面了,”守将招呼来数百士兵和民夫,“给我从这里开始挖,只要他们挖过城墙就给我截断他们的地道,一个人都不许放回去!”
耿良大营中靠近十花城城墙的位置,有一个警戒很严的营地。
张三七也在这个营地里,他正在听取手下人的汇报。
“你是说三条地道的对面上方都传来了挖掘声?”
“是的,尊敬的大人,城里的人似乎已经发现了我们,我们还需要挖下去么?”工头忐忑的看着张三七,等着这位大人做出决定。
“幸亏郎君把宝丽河弄到了干涸,不然十花城的护城河要是还在,我还真有点不好办。不过既然已经挖到了城墙下面,那就好办多了!叫你的人马上把那些大箱子都扛到城墙下面去,千万注意,不许接触火源,不许勐烈的晃动!”
“遵命我的大人!”
没过多久十花城的守将也得到了属下的回报。
“那些东方人停止了挖掘?该死,你们的动静太大了,把这些兔子都吓跑了!”
守将下了城楼赶到了一处挖掘现场。
他刚把耳朵覆在了大瓮的蒙皮上,就觉得脚下的泥土地面勐然向上一抬,大瓮上的蒙皮顿时炸裂,他的耳朵和头脑全部陷入了黑暗。
紧接着整段城墙都跳了起来,然后再重重的落下,无数的残肢断臂、碎砖残木飞上了天空,过了几秒之后,比天空雷电还要爆裂的声响才传遍了整个十花城。
大约三十米宽的城墙消失了,城墙上和周边百米内的人畜也都同时消失。
下一秒,另外一段城墙也跳了起来,然后是另外一段。
五分钟后,一些劫后余生的守城士兵满身是血,两耳流红,两目痴呆、神情癫狂的冲下了城楼跑得无影无踪。
同样被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的降兵和招募兵,在听到进攻的号角响起后,也纷纷陷入了狂热的情绪里。他们扔下皮甲和盾牌,单独拧着把刀子疯狂的冲向了缺口,所有人都相信神灵的伟力在保佑他们!
这是本方世界上火药被第一次投入到攻城战中,效果相当的惊人。
得到拿下十花城消息的张哲正准备拔营前往十花城,就在这时一马飞骑从北方直入张哲的大营,带来了远方陈炯的信函。
“砰!”震怒的张哲拔剑击碎了自己的椅子,“河东郡王,勾连外族,毁我大郑三十万男儿,汝罪无可恕!”
“大人!我们该怎么办?”乾休待张哲稍有平复,急切的相问。
“不去十花城了!”张哲当机立断,“令张三七领兵一千驻守雅舍城,其余各城准许自治,其余军马全速回转云上!”
“传令兵!”
“在!”
“速速持我手令,飞马回转云上郡,让陈、徐两位先生立即替我上折请求参与勤王,同时尽起府库存兵,武装全郡男子;让高德术征发所有十七岁至四十五岁的男子和所有的战马,做好东进秦关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