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美人微微点头。
“可否借给我?”
姜美人再次微微点头,并望了望站在一旁的宫女,宫女连忙将那封信找来呈给夙衡。
夙衡将信收好,对她说:“我将这件事处理完了,会回来告诉你,你且安心休养。”
这一日,虞瑾若不仅被姜美人吓着了,后来还被夙衡又吓了一回。
夙衡命人加急前往姜美人家核实情况,随后即刻召见皇京知府。
知府诚惶诚恐地跪在地上向夙衡请安,夙衡难得没有让他平身,反而“啪”的一声将一卷书重重拍在案上,指着他问:“你都干什么吃的?天子脚下,流氓恶霸欺负善良百姓欺负到皇宫女官头上来了?那伙地痞常年霸着皇京西南奸淫掳掠,你都看不见?还是你与他们有什么勾结?当官不为民做主,你的官可以撤了。”
知府吓得一个劲儿把脑袋往地上砸,砸得脑门上已见了血色。
虞瑾若在夙衡斜后方呆愣地看着他。这几日她所见到的夙衡虽疯,却从未如此刻一般,浑身泛起肃杀之气,既像一块寒冰,又如同阴阴燃烧的白色的烈火。
她两度谋杀他,又几次三番忘了礼数而口出狂言,他都不曾摆出如此模样,她潜意识里甚至要忘了他是掌握生杀大权的帝王。
好在,这个知府从前心是大了些,倒真是不敢与地痞流氓勾结,这回他勤快了,不惜牺牲自己用以保住那日渐稀疏的头发的睡眠时间,加班加点地督促部下将西南那伙子人连锅端了,顺带将整个皇京都检查了个底朝天,生怕漏了什么糟心玩意儿给夙衡逮到。
恶霸被端了,姜美人她爹娘被迫签下的糟心协议自然也废了,倒是一个年轻小伙子又找到了姜美人家里。
这小伙子与姜美人是青梅竹马,后来姜美人入了宫,两人就此断了联系,可小伙子是头脑子不肯转弯的犟驴,硬是不肯娶妻,一直干熬到了今日。
已休养好的姜美人又收到了新的家书,看见信里头提到的小犟驴的名字,掩住嘴直掉泪,恰好夙衡前去看她,她连忙惊慌失措地将信藏在身后——她仍当自己是皇上的女眷,要是被发现与犟驴私通,她和犟驴都要掉脑袋的。
不料,夙衡温和地朝她笑笑,说:“姜琴,你这几日若收拾好了,便随时可以出宫了。你的家人在等你回家,还有位小兄弟一直盼着同你成亲。”
姜美人的脸憋得通红,她有些紧张地喊了一声:“皇上,妾……”
“你不喜欢那位小兄弟?噢,真是可惜,那我便派人传话给你家里,叫他们再考虑考虑。”夙衡装模作样地皱了皱眉,转身要走。
“皇上……”姜美人一听便急了,可又不敢说话,只能在原地着急跳脚。跟在旁边的虞瑾若见状,忙扯扯夙衡的衣袖,将他拽住:“皇上,她喜欢小兄弟,她喜欢。”
夙衡了然一笑,回头对姜美人说:“喜欢便好,以后两口子和和睦睦的,谁若是欺负你们,便大胆去报官,官府永远会替你们撑腰。”
说完,他拍拍虞瑾若的肩膀:“走吧,回去吃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