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现在是何官职？”

“史馆修撰。”

夙衡思索片刻，又道：“今年的贡士中有多少是女子？”

“今年共录取三百零六人，其中女子六十五人，算上十年内如今还在皇京和中岭做官的女贡士，共有九十四人。”

何尚书见夙衡在认真思考，提醒道：“皇上，殿试就在下月了，臣知皇上有心提拔女官，可一下这么多人，时间又紧……”

“无妨。若是错过今年，她们又要多等三年，许多女子未必能等到那个时候。今年总共四百人，朕全要。另外，朕会传令全国各地，如有贡士、举人、致仕的老臣以及从事天文历法、农田水利等各个行业的优秀人才，想要来皇京工作的，无论男女，都可准备进京。”

何尚书一愣：“皇上这是……”

“朕遣散后宫女眷之后，会在后宫的位置开办学校，请这些人前来执教。户籍在皇京的孩子和在皇京居留的青年开始，朕要一步一步，让全国人民都有书可读。”

夙衡的决策，震惊何尚书五十年。后头的虞瑾若也是心中一震。

虞瑾若出身右相家，除却天性有些疯疯傻傻之外，还算是个读过书上过学、有些文化的孩子。但她知道，后宫当中有好几位姐姐妹妹是全国选秀选上的，出身贫寒，大字不识几个，每每见了别人偷看话本子都一脸羡慕。

何尚书走后，虞瑾若蹑手蹑脚从座位上滑溜出来，上前几步，扯扯夙衡的衣袖，轻声喊他：“嘿，皇上。”

“嗯？”夙衡转过头来。

“皇上方才说的学校，在皇京工作的女孩儿也能上吗？”

“能。”

“噢。”虞瑾若若有所思。

“不过也不一定。”

“为什么？”

夙衡看着她，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因为我可能活不到那个时候。我一直在被后宫女眷追杀，皇后，你有什么办法能劝阻一下吗？”

虞瑾若沉默了，脸上有些发烫，一声不吭调头缩回自己的座位上。

“你方才想替谁问这个问题？”

“我不告诉你。”虞瑾若把脑袋摆到一边。

正在这时，二喜突然慌慌张张地从门外闯进来，跪倒在地上：“皇上，娘娘，延绣宫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