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我府中的管事,”出言,须臾他便意识到自个儿的疏漏,忙掩饰道,“都是先前的管事给她弄来的。”
下意识地,他便将此事推到了那所谓的,“先前的管事”身上。
元楚沉默,眼神不似打量,却瞅得马守道冷汗涟涟。
然出乎马守道意料,眼前之人并未再由此追究下去。
他不知元楚缘何借着朱时柳一事,对他动了杀机,只觉有哪里不太对劲,但他更怕的,是元楚揪出朱时柳一事背后暗藏的秘密。
“听闻城主上任一年有余。”
马守道一愣,随即点点头,连连称是,不解元楚此言用意。
而当他抬头,小心去望元楚神色时,却见那人面色冰冷,隐隐有肃杀之气。
“扑棱”
脸上的汗顺着皮肤而下,他听见窗外似有鸟雀飞离枝桠之声。
“那想必也当是懂些政事的。”元楚微微侧头,神情愈加可怕。
马守道不敢多嘴,撑在寒凉地面上的手渐渐攥紧:“……啊,是,是。”
是么?
岭关这一年来,堪称无主。起初他还管理着些,到了后来,发觉定元那边压根儿查不到此处时,便松散了,再往后,又有朱时柳,偶能看着些城中大小事宜,岭关也不至于昏天黑地,而朱时柳亡去后,便是元楚入城时所见的荒唐景象了。
而接下来元楚之语,使马守道大惊失色。
“那可知……通敌叛国,该当何罪?”元楚徐徐起身,那刀就静置在案几上,而她笔挺的身姿,俯视的动作,与地上跪着的马守道形成了鲜明对比。
马守道正要否认辩解,元楚又接上了话,丝毫不给他开口机会:“城主那书房里头,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面前之人微微俯身,接而复言:“我不喜欢揣着明白装糊涂之人…也没那些个闲工夫跟你绕弯子,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同我开口。”
马守道身形颤颤,但亦知兹事体大,忙提高了声音仍要狡辩:“公子何出此……”
然只闻“噌”一声,元楚早抽出身后案几上的刀,未待马守道反应过来,那冰凉已于他脖颈上划过,有微微痛意传来。
马守道双瞳放大,抖着手,缓缓抚过自己的脖子,低头看去,只见有鲜红道道。
元楚其实控制了力度,刀出鞘,只擦破了他脖颈表面一点皮,可马守道于这般情形下本就畏惧,摸到鲜热后更是吓破了胆,当下便僵了身子。
“我说我说,公子想问什么,我什么都说!”他窝囊地哭喊着,忙不迭地向元楚磕头求饶。
叛国是死罪,可他若再敢隐瞒,那当下便要丢了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