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后,果然是场硬仗。
东西,放在这里?
放到,猴年马月能批。
放着放着,这辞职的事就会没影了。
程泊君听到窦瑞让自己出去,听完照样厚着脸皮,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就似,间接地向她表明着自己的立场和态度。
今天不批,今天绝对不可能走人。
今天,一旦轻易地走了,便会向她传达出自己辞职的事,或许只是一场临时起意的错觉。
也或许只是,自己一时头脑不清。
出去转一圈,转个几分钟。
人再回来,大概就会后悔自己辞职的事情了。
“领导,批了吧,批了我再出去。”
“批?可以,给我说说原因。”
“你…,还记得几个月前,你曾对我说过的一句话吗?”
“什么话。”
“你说,泊君,我今天特别想找个人撒撒娇,现在,我想对你说,我也想找个人撒撒娇了。”
立时,窦瑞微微低下头颅与眼眸。
似在快速地搜寻着自己的记忆,快速地回想着,到底有没有程泊君所说得这件事、这句话,发生过、存在过。
不时,抬起头来。
依然,直愣愣地看着她。
“泊君,昨天我还和你说,哪怕是你将来结了婚,也不要放弃自己的事业,今天你就来找我辞职,难道,你的那个相亲对象,就那么入你的眼和你的心么。”
“是。”
“是也好,不是也好,你的报告我定然不会批,我还是那句话,东西暂时放在我这里,你先出去吧。”
“我…,知道了。”
转而,程泊君转身离开了,窦瑞的办公室。
自己,也不是想要离开,主要是再呆下去,已经没有了任何实质性的意义。
窦瑞的立场和态度也很明确,她就是不批,能奈她何。
离开后,程泊君又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内。
又坐回到办公桌前,又转动着身下的转椅,又遥望向窗外的天空。
这一次、这一回,一边望着窗外蓝蓝的天、白白的云,一边转动着大脑、思考着办法,怎么样才能够把辞职的事情搞定。
搞不定,这辈子别想走人。
最后的最后,好似不得不兵行险招。
否则,斗不过窦瑞。
程泊君拿起自己的手机,给所有自己自认为,想取代自己副行长位置的每一个人,统统打去一个电话,统统把他们叫到自己的办公室内。
亲自,再给他们开上一场,如何才能把自己踢出行里的大会。
夜幕降临,夕会结束。
行里的员工,一个又一个的下班回家。
然而,程泊君程副行长的办公室内,却是灯火通明。
五六位男士围坐在会客区,主座上,坐着现场唯一的一位女性程泊君。
望着,他们不明所以的样子。
程泊君悠悠地翘起二郎腿,悠悠地启开红唇,不拐弯、不磨叽,按着自己想要达成的最终目的,直接开讲。
“今天,我背着我们的行长大人,偷偷把你们几个人召集到我这里,我只是想问你们几个人一句话,你们几个人之中,有谁想坐上我这个位置。”
一句话下去,没有一个人敢出声。
程泊君也不着急,继续优哉游哉地望着他们。
无声之中,无形之间。
暗暗隐藏着,精明尽现的两道眸光,观察着现场每一个人的面部表情,以此来判断出,他们的心里活动。
谁,最想让自己滚蛋。
“怎么,没一个人想坐?”
“程副行长,你是不是听见别人,跟你说了什么行里的员工之间,相互传得一些闲言碎语?那些闲言碎语,哪个公司不存在,请你千万不要当真,我们几个人,真没人有那个意思。”
“有也好,无也罢,我们都是做业务出身的人,说话没必要藏着、掖着。
我知道,你们几个人,看在窦行的面子上,就算是有这种想法,也不敢随随便便地表现出来。
而我,也是看在窦行的面子上,不想和她发生不愉快。
毕竟,她一直很关照我。
俗话说,多个朋友多条路。
既然,咱们都是做业务的,大家肯定都明白一个道理,一辈子那么长,谁又能知道哪一天,谁会求到谁那里去呢。
所以,即便我想走,我也不想得罪窦行。
但,我想辞职的事,又势在必行。
奈何,窦行不肯放我走人。
你们,都回去考虑考虑吧,若是有人想坐上我这个位置,该想什么办法便想什么办法吧。
我,不会怪你们任何人。”
此话一出,终于有人开始不再端着了。
更有人,迫不及待、蠢蠢欲动。
“程副行长,你真的要辞职?”
“是。”
“窦行那么喜欢你,你要是真走了,即便我们坐上你这个位置,她也不会把我们放在眼里的。”
“那是你们的事,你们自己想办法解决,我只负责把我辞职的事,传达给你们各位,希望你们看在钱的面子上,早点行动起来,早点让窦行签字,早点放我走吧。”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程泊君相信,今晚这个会开完,一旦等到这些人,一旦走出这间办公室,立马便会展开各种各样的行动。
行动着,怎么早点把自己踢掉副行长的位置。
这,就是人性。
有多少人不是,表面装君子,背后实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