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之间,突然而然。
突然,不知从哪里上升出来的勇气,喻之卿就那么一直静静地站立在床边,静静地回盯着程泊君,静静地似想要和她进行死磕到底。
这份突然,就似突然看透、突然顿悟,能够说服程泊君变动工作的方式与方法,其实真的很简单。
她,无非是喜欢上了自己而已。
她也,无非是想要得到自己而已。
无关乎金钱,只关乎爱情。
喻之卿仰仗着,程泊君对自己的这份喜欢,和她磕到最后。
就见她,犹如一只被人突然刺破的气球,悻悻地缩成了一团,悻悻地走到衣柜那里,悻悻地从衣柜之中抱起一床被子,悻悻地出了卧室。
顺便,还极其贴心地带上了房门。
她,就像她对自己说得那样,她要滚去睡沙发。
滚得,又莫名地让人心疼。
第二天一早,五点时分多一点。
程泊君听见隐隐之间,似乎隐隐有人起床的动静,连忙睁开睡眼,醒一醒神。
刚刚睁开眼睛,便看到一个隐隐约约的人影,隐隐约约地站在沙发跟前,隐隐约约地望着自己。
“要走了么。”
“嗯。”
“等我一下,我现在起来,送你们去机场。”
“不了,时间还早,你可以再休息一会儿再起。”
“不,我坚持,我一定要去送你们。”
“好吧。”
程泊君说起就起,说送就送,短短十分钟之内,已经颇为利索地收拾好了自己。
重新走回到沙发边,坐在了,正坐在沙发上,似专门等着自己,前去送她和小溪离开的喻之卿身旁。
就着天外,就着眼前。
皆似,一派迷迷蒙蒙的昏暗。
柔柔的抬起一只手,柔柔地握住了,身旁之人的一只手掌及手心。
满含着,极尽地不舍与眷恋,恋恋不舍地说。
“等我。”
“嗯。”
“等我去追你。”
“好。”
随后,三人一起走出家中,一起在餐厅吃过早餐。
随着,喻之卿和盛青溪的即将离开。
程泊君送她们去机场的时候,一路之上,一直沉默不语。
一直把人送进机场里,一直把人送入候机大厅入口,一直似怀揣着心事,一直一直沉默不语。
这份沉默,最终不由得引起盛青溪,心间充斥着满满的疑问。
好像是,想不明白、猜不出来。
这个程泊君,怎么突然之间,突然变得这么地老实了,也太不像她的风格了。
飞机刚一离地,盛青溪立马忍不住问起了,坐在自己身旁的人喻之卿。
就像是,想让她帮一帮忙,解解自己心间的疑问。
“喻总?”
“怎么了?”
“我怎么感觉程泊君,今天怪怪的。”
“怪?哪怪。”
“具体哪怪,我一时也说不上来,总之,我就是感觉她今天很奇怪,明明是来送我们的,偏偏,连句再见也不和我们说,就走了。”
“小溪,可能她觉得,最迟过完年又能见到我们了,用不着和我们说再见吧。”
……
送完了人,回到行里。
程泊君抬手看一眼时间,每天的例行早会早已结束,便直接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内。
走进去,立即反锁上房门,把自己一个人反锁在房内。
平静平静,冷静冷静。
平静片刻,冷静片刻。
坐到办公桌前,转动着身下的转椅,遥望向窗外的天空。
遥望着,窗外那蓝蓝的天,那白白的云。
仿佛,不得不认清一个现实,不得不承认一个现状,恐怕,自己的心,随着喻之卿的人,已经迫不及待地一起飞走了。
飞到了,c都。
飞到了,自己再也不可能,会是曾经的自己了。
下午,正式上班的时间刚到。
程泊君便拿着一叠厚厚的稿纸,稿纸上写着她的辞职报告,敲开了窦瑞行长办公室的房门,听到里面传出一声‘请进’,立即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窦瑞坐在办公桌后的办公椅内,见是程泊君来找自己,还以为她是来向自己解释,她早上没有参加早会的事情。
未曾来得及开口询问原因,也未曾来及听到她的任何解释。
眨眼间,就见到。
程泊君一声不响地走到自己办公桌前,直接把手中的那叠稿纸,一声不响地交到了自己的手中。
莫名其妙地接过来,看一眼。
一看到,抬头四个大字辞职报告,转手便丢在了一旁。
继而,直愣愣地看着她。
“泊君,你要辞职?”
“是的,领导。”
“如果,你还清楚我是你的领导,东西暂时放在我这里,你先出去吧。”
出去?肯定不能出去。
来前,就知道这是一场硬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