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辞远的耳廓被闻浅的气息弄得一阵发痒,他喉结上下动了动,没有立刻应下。
不得不说,闻浅的这个主意,没有人能拒绝的了,确切地说是,没有Alpha能拒绝的了。
对方不过寥寥几句话,却极大程度地满足了Alpha的独占欲。虽说闻浅的信息素味道大概率不会太好闻,但是这种极致的专属感……着实让人无法拒绝。
于是,在闻浅偏过头,笑着投来询问的目光时——
他鬼使神差地说了句:“我觉得挺好。”
病房外,闻子轩趴在玻璃窗上严肃地盯着病房内的进展。当他看到闻浅起身的时候,就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闻浅在坐起来后,手在季辞远的肩膀上一搭一拽,完美将Alhpa拖入了视觉死角。
不论闻子轩在外面怎么找角度,都只能在看到两个人窃窃私语咬耳朵的模样。
“不愧是闻公子,事到如今还是没有放弃,也是相当有毅力了。”医生在一旁边做记录边道。
“去去去,少在那阴阳怪气的,”闻子轩抬手做驱赶状,“你要是愿意告诉我他信息素什么味的,我至于费这个劲?”
“这属于患者隐私,”医生耸耸肩,“不便透露。”
病房里的二人很快结束了私语,季辞远绷着一张脸走了出来。闻子轩见状,赶忙追了上去。
“怎么样?”
季辞远摇摇头。
“你试过用信息素压他吗?他现在——”
“闻先生,”季辞远停住脚步,道貌岸然道,“你哥哥刚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现在又停了药,此刻正在忍受强烈的副作用。”
“他好歹是被我信息素压制过的Omega,我对他有控制欲,同时也有保护欲。让我强迫一个处于这种不适状态的Omega做他不愿意的事,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了。”
说完季辞远颇为冷峻地转身离开了。
闻子轩:?
说的好像刚刚喜闻乐见跟我一块商量怎么搞我哥心态的人不是你一样!
闻子轩找了个阴暗的角落,暗中观察着闻浅。
“有猫腻,”他喃喃自语,“绝对有猫腻。”
之所以找阴暗的角落,是因为只要他躲在暗处,闻浅在灯火通明的病房里就看不见他。
就在闻子轩摸索着下巴思索的时候,他看到闻浅默默地拔了手上仅剩的那根输液针,接着抬头,精准地跟他对上了视线。
闻子轩:!!!
他一边大呼卧槽一边猛虎扑地,“你不是说站这他从里面看不到的吗!”
正在做记录的医生头也没抬,“用眼睛确实看不到。”
“那他刚才是靠什么和我对视上的,天眼吗?!”
一句话问出口,闻子轩自己都沉默了。从小到大他哥身上邪门的地方太多,别问,问就是拒绝封建迷信,请相信科学。
闻子轩开始专注地在地上匍匐前进,平时靠两条腿走路的人,愣是发挥出平时考四条腿跑的生物的移动速度。
医生扣上笔帽,抬头看了眼病房里的情况,幽幽补充道:“闻先生已经站起身了。”
“快快快!”闻子轩声嘶力竭,“掩护我撤退!”
“啪,嗡——”
闻子轩话音未落,通讯麦开关被按下的声音响起。
“行了,给自己留点力气吧。”闻浅嗓音里带着几丝天王凉破的既视感:
“闻子轩,别爬了。”
夏日的风闷热地吹过,带着树叶沙沙作响。窗外的蝉鸣齐刷刷地停了片刻,随后又齐声叫起来。
“你听到了么?”
“听到什么?”
“好像是……人类惨叫的声音。”
“你耳鸣了吧。”
“有可能。”
“今天晚上游戏别打那么晚了,早点睡吧。”
“恩,今天一定早睡。”
三日后。
闻浅一边生无可恋地被塞进各种仪器里做检查,一边跟医生聊着天。
“虽说现在单方面的压制就可以稳定信息素水平,”医生调节着操纵杆,“但时间久了,难免需要你们两个人进行信息素交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