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妹子!!”
“是条汉…是位大娘子!”
“大王威武!!”
“五姐真仁义!”
说书先生们执手相看泪眼:“精彩!!”不用自己编了!
朱英都傻了,他虽然不心疼,还觉得快意,可是有三个月不能明着挑衅她!气势上又彻底输了,这娘们总是出人意料。
葛谨风心神大乱,睁大眼睛望着她,难以置信:“文蜀?”怎么会这样…她怎么可能替我?
文蜀瞪他:“直呼我的全名?”这也太无礼了!
葛谨风结结巴巴的叫:“道难,五姐。”
桑三郎被踩醒了,奄奄一息的抬头看了一眼,当下哭着爬下山去。
文蜀没搭理他,点住穴道止血,把刀还给朱英,戏谑:“难得我迎合你,别停。”
葛谨风叫到:“这还不呜呜?”这还不够吗?
干娘一把捂住他的嘴,以免破坏了如此飒爽、如此扬名立万的一幕。
外国都得知道这件事!
朱英一刀。
文蜀一刀。
朱英又一刀。
文蜀又一刀。
半条裤腿湿哒哒黏糊糊的贴在大腿上,两人脸色都有些苍白,只是朱英哭的令人可耻,担不起江湖儿女这称呼。
文蜀只是笑,让人围了青龙庄一行人:“拿盐和酒来。不急着送客,先包扎好再走,免得有人说我卧虎寨礼数不周。”
硬逼着朱英往伤口上撒盐,用布条捆扎好了。
文蜀点了自己穴道已经止血,端了一碗酒,另一碗被张三硬塞再朱英手里:“少庄主,是条汉子。”
朱英痛的眼前发黑,端着酒碗的手控制不住的哆哆嗦嗦,眼前发黑:“好,好,你够狠。告辞。”喝完摔碗,被一群手软脚软的庄客簇拥着,惶恐而去。
文蜀冲着葛谨风招手:“诸位,少陪。段玉衡和张大、猫儿替我款待诸位,我可要洞房去了。”
识趣的都说:“寨主请便。”
文蜀:“吃好喝好。”
不识趣的:“你还行啊。”
文蜀:“…滚。”
葛谨风心乱如麻,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得心里软成一个熟透的柿子,一碰就要破了。红着眼圈,扶着她往内室走。
文蜀一瘸一拐走回去,一屁股摔进椅子里:“去,把药匣子拿过来。玉娇,烧水,干娘,去给我配点药去。”
一把撕开裤子,露出雪白结实的大腿,她虽然风吹日晒脸上有点黑,大腿毕竟不见天日,雪一样白,显得鲜血更红。
文蜀冷眼看他要哭不哭,就觉得好笑,你一天天在心里暗暗骂我,现在哭什么啊:“哭什么,这不是为了你。”
哪有这样的情分。是怕你怂了给我丢脸,更怕你没经验把自己戳死——腿上有两条大血管,不懂行的人也学着三刀六洞,给自己扎死的蠢货哪年没有几个。
就算没死,落了残疾,他哥哥再请朝廷调兵围剿,还打不过朝廷。
有了这一刀,这少不更事的小公子的心就能拿捏住!必为我尽心竭力献计献策,或是一年半载,他家里找上门来,绝没有后患。
葛谨风含泪瞥了他一眼,心说这不是为了我,还能为什么?就算是见色起意,终究是难得的心意——所以你要是知道我不行,会加倍的恼羞成怒。TT_TT。
文蜀在伤口周围小心翼翼的摸了一摸,撕起来一块边缘,龇牙咧嘴的慢慢扯开。
葛谨风心里一凉,心说:难道这是假的?天地间还有什么是真的?
“早就给您烧上了。”段玉娇拎过来一大壶滚开的开水,涮了涮铜盆,往外一泼,又倒了半盆水晾着。
这粉粉嫩嫩的东西像是一块皮,却不是人皮,比人皮厚了一些,柔软,里面塞了半卷丝帕,就像是女人柔软的大腿一样,只是薄薄的加了一层,穿上裤子看不出来。
取下被血浸透的纱布之后,三道深而长的伤口显露出来,皮肉向外裂开,虽不狰狞,但看起来很痛。
一样受伤冒血,但表皮上的刀口比贯穿伤容易愈合。江湖中人砍来砍去,经验丰富。
文蜀从药匣子里扒拉个银镊子丢给他:“过来看看,有短线头碎布捡出来。”
葛谨风心甘情愿的坐在脚踏上,擦擦泪眼,还许多感动在心头荡漾。
文蜀坦坦荡荡的说:“别哭了。我逼你答应,又不是逼你去死,谁答应的谁负责,我没有躲事的习惯。收收眼泪,别滴在我伤口上,眼泪怪咸的。”
葛谨风舔了舔顺着脸颊滑落到嘴角的泪珠:“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