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终究还是压过了畏惧,桑植歇斯底里:“诸位,我是她的前夫,一个有名无实的前夫!我在这卧虎山上半年,就没碰过她。文蜀修炼的一定是大吉如意神功!”
这是唯一合理的解释!那个进步飞快但必须童子身的神功。
文蜀微微一怔,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大吉如意神功一千两银子一本,要的偷偷找我。”
朱英一拳锤在桑植脑袋上,这一拳打的他脑袋差点缩回腔子里,晃了两下,直接倒地不起。
少庄主如芒在背,只恨不能打死半个时辰前的自己。
柳山阳直乐:“道难你这小吝啬鬼,回礼就该回一本给我。失传三百年的神功,你准是拿个纸本子在上面乱写名字。”
葛谨风忍俊不禁:“少庄主,你沐仙湖上未尽全力输给文大王,她是知道的。当日下山劫人,你冒名做卧虎寨的人,骗的人人都信了,今日又为大王除去隐患,早已不欠她什么了。哎,看尊驾深情若此,今日又穿了华美的喜服,闯到婚礼上。我竟成了你们之间横亘山岳。不若……大王你意下如何?”
他不知道文蜀窃取他家传家之宝,用的是军中规矩,只要天王心情不好,那么没战死的就是未尽全力。
截杀天师被卧虎寨打断,这确实是朱英的心腹大患,非但朱铲骂他,就连朱大尹也一连发了三封信责骂他办事不力。
而今就想在商奇总到来之前,拔掉这眼中钉肉中刺,逼她选择归顺,或是远走别处。
文蜀把脸一沉:“胡说什么,我这个人向来专一,又专一,再专一。”
众人:“啊哈哈哈哈哈。”乐傻了都。
朱英气的三尸神暴跳,两太阳冒火七窍生烟,想不出什么反驳的话语,从袖中抽出一把短刀,直扑葛谨风:“你敢辱我!”
文蜀早就防备这个,揪住葛谨风扔到魏负旁边,碍于到处都是宾客不能用暗器,只能一闪身抓起金背大刀。
殷小六永远都会在恰当的时候捧着大刀在她身后出现。
只一挥,就逼退朱英。
魏负猛地一探手,轻轻扶住新郎:“站稳了。”
凑近了偷偷一闻鬓发,真他妈是个男的。
朱英面无血色:“既落江湖内,便是薄命人。我要赌斗。”
众人刚提起筷子,一片大哗,连忙专心致志的竖起耳朵。
文蜀逼迫他、反反复复落青龙庄的面子,就为了这个,万众瞩目中赌斗,重创他,青龙庄颜面扫地,从此连江湖二流都算不上。
求之不得!还要故作矜持:“大喜的日子,你这是不给我面子。行啊。”
朱英憋得气都上不来,还不能大口喘气显得体虚:“文斗,和他。”
就算他是能换一个的,我不信他敢应。只要风谨不敢答应,受了□□之辱,青龙庄的面子找回来一半,卧虎寨的大喜事由此收场也会让人忘掉前面的许多谣言。
柳山阳赞许的点点头:“好,大喜的日子,见红见喜。死了哪一个都不缺我妹子的新郎官。”
文蜀含糊的问:“哦?哦。风谨,你赌吗?”就这小子,要是扎,只怕要扎死。
葛谨风顾不得其他,低声问:“什么是文斗?”
干娘忙说:“就是三刀六洞。一刀扎进去透出来,就是两个洞嘛。江湖规矩,有身份相当的人要赌命,就得跟着赌,谁怂谁就得从对方□□爬过去。”
猫儿补充道:“某些国家里还得学狗叫满地打滚才行。”
葛谨风:……
文蜀以眼神示意他:应了。他不敢赌。
葛谨风低眉垂眼暗自盘算,九是极阳之数,上面还有十全十美。后宫中是‘妾颜未改君心改’,前朝是‘朝承恩,暮赐死’,我如今虽然有用,却不是必不可缺,少了我一个,无主的书生谋士多得很呢。面子是她的,性命是我的。
文蜀一把攥住他的手腕,从主桌旁拖出来:“众目睽睽之下,‘大王’认怂,新郎官忍了□□之辱,将来必为天下人耻笑!你可曾记得我的宏图大志?”
若有今日之事,将来称王称霸,两军阵前对峙时,谁都得拿这件事出来嘲笑我。
为了千秋万代,生前身后名,不能怂。
葛谨风低声说:“大丈夫能忍天下之不能忍之辱,故能为天下之不能为之事!”你的宏图大志,好,你自己去挨刀,休要逼我送死。天王虽然对我不满,严苛繁琐逼得人喘不上气,但遇到打仗等危难时刻他不会让我上。
朱英气顺了一些,冷眼看他们拉拉扯扯:“风谨,你不要畏首畏尾。敢和女匪首成婚,何惧生死。”
文蜀使劲攥住他的手,以目光告诫他闭嘴:“风郎应了!”
葛谨风一瞬间对古今典籍和天王的口中所有脏话融会贯通,巧妙运用如同神功大成:杀千刀的强盗你全家男盗女昌,不对是女盗男昌,啊呸……礼义廉耻全无你这个人面兽心的恶鬼……冷血无情的酒囊饭袋……朱英值一个千刀万剐,你就该枭首示众!活着的当街发卖,死了的挖坟掘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