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庄真不要脸嘿!”
“造孽啊…再来点!”
“多撒点!!这不算什么,来点金银豆子。”
“你们瞧文蜀要急了!”
“葛家今年真是发达了。”
“不会吧不会吧,卧虎寨要是输了,多~丢~人~呐~”
现在葛家飞贼第一,青龙庄户和王家兵紧紧咬在一起,肩并肩的挤在山路上,不分伯仲。
卧虎寨如果得不了第二名,那何止一整年丢人,往后怎么在南柯府抬头做人?天下人都要耻笑我们!
文蜀嘴上骂骂咧咧,心里倒是佩服起朱英了,这小子伤了一条膀子,脑袋反倒聪明起来。竟能想出这样的妙招来针对我,虽说是禁止施加暗器,但他可以狡辩说这是干粮。唔,也不是想不出来,只是舍不得这些豆子罢了。估计他们每人带上一斤两斤豆子就差不多,再没有别的了。
她转身嘱咐了几句新策略:“弟兄们,跟我冲!决不能落在第四!!”
文蜀一纵身,斜踩着旁边的山壁,噔噔蹬蹬飞一样的往前急追,围观众人只看到一阵黑影滑过眼前,几乎超过一只燕子,落在推搡厮打的两伙人背后。
燕子都愣了,我滑翔呢,这是人吗?
文蜀拎着旗杆,欲戳又止,抗棋子的可不许动手打人,旁边的百姓成千上万,都睁大眼睛看热闹,一个个还都是大嘴巴。只好气哼哼把旗杆往下一戳,高声大嚷:“你们两家往上看看。第二有什么可争的!”
两家掌旗的不一定发号施令,但朱英跟在旁边一起爬山,刚刚看文蜀被滑了一跤,笑到跺脚,听文蜀这么一说,谨慎的盯着她不敢回头:“上面怎么了?”
教头高呼:“不好!葛家雇的那俩人快到了!”
朱英的眼神往左右一扫,看山上山下万众瞩目,都落在自己身上。料她私下里为所欲为,却不敢公然和青龙庄为敌,两家就好比麻杆打狼两头怕:“风紧!举杆子!”
举着青龙的壮汉们立刻攥紧了手里的竹竿,往地下一支,一起抬起脚来往将军府兵身上猛踹。专往膝盖侧面、脚踝骨上又踢又踹。
将军府兵有被踹中的,忍痛反踢回去,也有机敏的躲开之后,瞅准时机,对着庄户又踢又打、一手抓着竹杠另一只手抡圆大巴掌往对方脑袋上抽。
两伙人一个穿青一个穿红,互相踢打时极其热闹,带着手里举的肩上扛的青龙和麒麟也像打起来一样。
两旁观看的百姓们漫山遍野,蹲在石阶之外的山坡上、树上,看到激动处有人从树上掉下去,还有人不甚被手里的火把撩了衣服,周围立刻有人用水桶扑灭。着火的人湿漉漉的大声感慨:“完了,要走一年背运。”
文蜀抱着旗杆看热闹,就在片刻间,自己的黑衣骑士们扛着卧虎和牛都追了上来,紧紧咬在二人身后。
两伙人不仅打,还在双方首领的鞭策督促下,举着竹扎的塑像,沿着山路一顿狂跑。奋勇直追前面葛家那两个飞贼。
终究还是没追上,那两个飞贼本来就身手敏捷迅猛,拿着旗的如同拿了登山杖,背着天王雕塑的人一手双脚并用,远远的看过去就好像一人多高的天王沿着山壁缓缓的飞行上去,比青龙与麒麟相斗更加神异。
有些打瞌睡的老头老太太突然惊醒过来,抬头就看见一尊天王像盯着自己、不走台阶而是攀上而上,甚至贴着蹲下的人群头顶飘过去,吓得一翻白眼又昏睡过去。
文蜀看前面两伙人已经停下来了,都抬起头看着高处山路上猛冲而过的葛家二人组:“嗷!!冲!!”
还有三百步距离,王、朱两家都不争了,冲也冲不过去。
寨主一声低叫,蓄势待发的黑衣骑士们一起提气凝神,手里攥紧竹竿,变换阵形从单人纵队改成两两一排的前后两组人,脚下蹬着台阶,趁着嘈杂混乱和欢呼雀跃的掩盖溜过去。
文蜀贴边一站,用手势示意卧虎先排成单人纵队,仙子骑牛紧随其后。
趁两伙人看呆的时候,卧虎呲溜一下就被六个人抬着,从青龙和麒麟之间钻过去,一过去就往前猛跑。
两人一排的八个人抬着仙子骑牛,竹篾贴纸的塑像比丝绸更轻飘飘,八个人才跑到一半就被王、朱两伙人夹住,被夹在中间不往前跑,故意往两侧推搡踢打。
本不算宽阔的山路立刻被三伙人塞住了,挤得水泄不通,别说互相踢打,现在只能用胳膊肘来怼、用膝盖窝来顶。
文蜀扛着大旗,带着六个好汉一溜烟往山上跑。
路两旁的围观群众纷纷鼓掌叫好:“我就知道五姐能赢!”
“寨主神勇啊!”
“好妙计!”
“榜眼啊这是!”
“文寨主永远的老二!”
山顶上,财神庙的庙祝已经把葛家大旗插在东边第一位的石洞里。
文蜀一路猛冲,把后面挤在一起动弹不得的三伙人远远的甩在身后,眼前还有四十阶台阶就到财神庙门口,她情不自禁为自己的机智应变大笑出声:“嚯哈哈哈哈!”朱英啊朱英,吃屁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