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头好疼。”
卫恒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只觉得头痛欲裂,见自己睡在自己的卧室,阳光透过窗户晒在卫恒脸上,暖洋洋的更让他觉得口干舌燥。
“咳咳咳。”
“少君你醒了,还难受么,奴婢为少君备好了肉粥,这会要不要吃点。”
卫恒看侍女敏敏杏眼有些微红,神情萎靡不振,知道又是因为自己醉酒照顾了自己一夜。
心中不忍柔声说道:“敏敏,我这会只觉得口腹之中一团邪火,烧的我甚是难受,你与我端一碗温水,让我润润喉咙。”
敏敏听他说腹中一团邪火,不由浮想翩翩,顿时脸上升起朵朵桃花。不敢在与卫恒对视,低声吟道:“谁叫少君喝那么多酒,活该。”
扭头就为卫恒盛水去了。
卫恒狠狠吸了一口敏敏留下的淡淡体香,看着她离去的身影低声自语道:“这个丫头越来越没规矩了,不过一年不见,也越发标志了。”
日上三竿,艳阳高照,卫恒没想到自己竟一觉睡到晌午了,本来今天准备早起去督邮值房报道,可是昨天晚上竟然喝断片了,最后被谁抬回来的都不知道,要不说喝酒误事。
卫恒狂喝了碗温水,随便添了添肚子,在敏敏的侍候下穿了一件靛蓝色的直裾袍服,腰间束了一条青色祥云宽边锦带。长发盘起戴上獬豸冠又称法冠,将昨天郡府领的督邮铜印挂在腰间,叫上邓孝三人就往郡府而去。
“仲道昨天晚上你吟的诗明显还有一句才算完整,现在快与我吟来。”
三人站在郡府大门的石阙前,一身黑衣的董狐,对卫恒昨樊哙冠天那首诗念念不忘,这时终于憋不住了,向卫恒问道。
“啥诗啊我咋不记得,时候不早了我等快快入府吧。”
卫恒昨天烂醉如泥又如何能知道自己昨天晚上一番“表演”。
府门两旁的护卫武士,经过昨天,也算认识了卫恒,所以他们进去也没有阻拦。
太守府大堂前侧庭院是一排排独立的小院,这些小院就是郡府各曹的办公区域。
四人来到庭院张时自顾向左而行,前往法曹掾值房报道去了,而卫恒三人郡府吏员的引领下往右而行。
过了五官掾、郡丞、功曹值房就是南北督邮值房。
郡府吏员将卫恒等人引领到督邮值房就躬身一礼,告退一声就走了。
三人还未来到院中,就有几名督邮属吏,前来迎接卫恒。
其中一名年纪稍长留些两搓山羊胡的中年男人带头高声喝道:“下吏拜见督邮,恭喜督邮上任。”
但是目视卫恒哪有一点谦卑的意思。卫恒有些怒气可是也不便此时发作,只微微稽首,让中年男子引自己前去督邮大堂。
来到大堂只见大堂玄色桌案上满满一堆木渎,直有半米来好。
按说督邮是郡府极为清贵的职务,一年之中也就巡视乡县,监察郡中不法官吏的时候忙一些,督邮行县在没有特殊情况下一年也就两三回,哪能积攒下这么多的俗务,想来是督邮属吏为难自己欺自己年少,可是自己与他第一次见面并不认识为何与自己过不去,卫恒心里想到。
“卫君,因为北部督邮职位一直空缺所以积攒了一些庶务,还要劳烦督邮审阅办理。”
“不知你怎么称呼。”
“下吏安邑冯登。”
“你可以回家了。”
“哦下吏这就走。”
“回家”冯登一下反应过来,自己才来不久回什么家,忙向卫恒问道:
“卫君,不知让下吏回家是什么意思。”
“卫君的意思就是你可以卷铺盖滚蛋了。哈哈这你都听不懂,还在这里办什么差。”
邓孝站在冯登后面大声说道。
冯登被邓孝的嗓门吓了一跳,扭头一看,见一少年锦衣华服,头戴樊哙冠,英气逼人,此时虎目圆瞪一脸煞气,恶狠狠的看着他。
冯登顿时汗出如浆,脚下一阵虚软,像个兔子一般跑了出去。
卫恒见此并没有多说什么,走到桌案前,连着翻看了几卷,果然都是芝麻绿豆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