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个女人,昔日的好兄弟竟反目成仇!一个身有残疾又是残花败柳的季寥,凭什么能让厉家三公子加以保护?
余楠至无法接受,这些年来他一直忽视的季寥,竟成了别人心中的女王,还是生死不弃的那种。
不甘心脱手、不承认喜欢、放不下执念,每每夜里总是揪着自己的头皮发问,五年多过去了,还要继续恨季寥吗?
他望着渐行渐远的人影,季寥就像安静的小猫咪蜷缩在厉诚濡的怀抱中。她生病了,没有往日的极端态度,也没有往日的不屑一顾,唯有的,是对生命自由的渴望和平安是福的追求。
时至今日,他也有些明白了,季寥为什么那么信任陆承诺和厉诚濡,因为他们心中都有大爱,宁愿毁掉自己也要保护她的安危。
恰恰,满目疮痍的季寥需要像他们那样的铜墙铁壁来给自己遮风挡雨,同时,豁出命的交情,她无条件的信任他们,也只有在厉诚濡和陆承诺身边,她乖巧的收起利爪,温顺的偎依着,亲昵互动着。
这些温柔的举动在余楠至这边是看不到的,季寥和余楠至这辈子只有一条路,那就是不共戴天的复仇之路。
厉诚濡一行人上了救护车,余楠至没有去追,转身回到季寥房门口,捡起那带血的被子被单,第一次有了想要放弃报复季寥的想法。
痛经……他连季寥来月经时是什么时候都不知道,又怎么会体验得到她的失望和痛苦?
双双的小日子他记得很清楚,每个月的那几天前,他都会亲自下厨,做一碗红糖生姜水给她暖宫,让她不至于在那几天痛苦。
可看见季寥的痛比双双的痛更夸张的时候,余楠至坐在床上盯着血红的印记,脸色苍白,不敢再多细想。
“管家,查一下当年的案件。”像是做了极大的决定,余楠至攥着被单阴翳地说出口,与此同时,被单上的红牵扯了仅存的良心,他害怕去怀疑的,可不得不咬着牙要去探究真相。
老管家错愕两分,见他魂不守舍,很快就回过神来,“当年的事太久远,想要再查有点难度,加上那几个纵火犯突发恶疾早已经不在人世,我想,这案情可能是大海捞针。”
“查,无论多艰苦,我也要知道真正的真相。”
老管家还想说什么,可看到他那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刚到嘴边的话就又吞回肚子里去了。
退下后,屋内只留下余楠至一个人黯然神伤。
医院,寂静的病房——
季寥在护士的帮助下换好了衣服,此刻正吊着针喝着热糖水。
厉诚濡给她检查的结果得知,季寥是继发性痛经。据他了解,很久以前,季寥初潮时从来不会腹痛,但那些年在牢狱里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身子亏损得厉害,每逢经期都会腹痛不止,今日又惨遭余楠至踢了一脚,外力的冲撞下,黄体酮破裂,出血量更加大,疼痛比以往强上几倍不止。
厉诚濡快要爆炸了,不想动了,心里不断地咒骂余楠至惨无人性。季寥她是无辜的啊,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作为丈夫,他怎么能忍心把她伤成千疮百孔?
“医生,你别激动,我已经习以为常了。”季寥捧着茶杯,就这么空洞麻木地靠在那里细细品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