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诚濡捏着报告的指尖紧得生疼,但凡一个人有心,听到她悲惨的遭遇也会止不住的去心疼她。
他死咬着牙,恨不得……恨不得想要把全世界的糖都送给她,让她别再那么苦……
“季寥,别再抑郁了,换个方式活着。”厉诚濡坐在床沿边,心事重重,“我知道这样局势对你百害无一利。但我想着,与其整天陷入痛苦中,还不如先把担子撂下忍辱负重一段时间,见机行事,所有的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季寥就这么捧着杯子,一语不发。
厉诚濡不想这么放弃,纠结好一会儿后,还是把自己的观点说出来,“如果你不想余楠至再欺负你,你就得反客为主把局势变为对自己有利,切断他对你的控制。你为主场的话,他就会被你牵着鼻子走。”
季寥听到他为自己着想的话,非常不解,“我很不明白,你和他称兄道弟那么多年,为什么要为了我和他反目成仇,甚至还教我怎么对付他。”
厉诚濡恨不得那把锤子捶死自己,可事已至此,他只能自责地叹了一口气,“我曾经幻想过你和余楠至还有没有再度见面的机会,也曾幻想过许多你们再度相遇的画面,但唯独没有想过是我的错害你成为这个样子,归根究底,如果那天我没有多事拍了你的照片发给余楠至,那直至今天的事都不会发生。”
是他以开玩笑的方式,再次把季寥送回绝望的深渊。如果时间能够倒流,他宁愿静静地站在那里看她买那杯柠檬茶。
季寥慢腾腾地搁下杯子,小心翼翼的靠着枕头,目光望向窗外,似在观察外边的霓虹灯,“厉医生,没事的。就算你当初没有做那一件事,余楠至也会找到我。我和他之间的仇恨,一辈子都牵扯不清。但说真的,我再不喜欢程双双,也不至于买凶杀她。”
她很轻松的和厉诚濡聊天,这很出乎意料,冷静下来的季寥和从前没有什么两样。
厉诚濡惭愧地闭了闭眼,抿着唇,十指交叉很不自在。
季寥是个玲珑剔透的女人,心思敏感,第六感也极强。厉诚濡沉默那会儿,她已经察觉他内心在动荡。
当即,她把手放在他的头上,轻轻的顺着,“阿诺每次不高兴时,我都是这样安慰他的,也不知道这一招在你这里管不管用。”
她笑了,如同三月里的桃花,令人移不开目光。
这样单纯善良的女人,让厉诚濡更加羞愧的低下头。明明她已经疮痍满目了,第一时间居然还想着去安慰别人。
呵……厉诚濡眼眸酸涩,喉间哽塞,想哭又哭不出来。这样的女人她有什么错,余楠至啊余楠至,你真的是个十恶不赦的大恶棍……
“厉医生,阿诺他们还好吗?”收回手,季寥静静地挨靠那里,仿佛一幅没有生命力的画。
厉诚濡往门外看去,陆承诺和陆澄清兄妹二人互相搀扶着倚在门框,他们面上的忧伤和泪水好似奔腾巨浪,恨不得淹没所有人。
“你放心,他们很好。等你病好些,我带你去看他们。”
“不用了!”季寥当即拒绝,她靠在那里,眸中全是压抑的悲伤,“我是灾星,会给他们带来不幸的。”
陆承诺冲动的想要上前,被陆澄清一把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