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牧耳。 简修沉默,这名字真是……和他有异曲同工之妙啊。 简修是名剑修,这么说起来有点绕嘴,其实是因为他姓简,又有一名发懒的师尊。 按他掌门师尊的话来说,他天生道体,出生便天降异象,他们剑宗因为离得近,去的早,才把他这名修炼奇才收入门内,为了让他时刻铭记自己是名剑修,也为了不让其他门派惦记,遂为其起名简修。 但,在简修看来,他师尊解释的再好,一切都可以归结为他懒。 池牧耳见简修好长时间没说话,低头自暴自弃地说:“你想笑就笑吧,反正每个人第一个反应都是这样,我都习惯了。” “没有。” “什么?” 池牧耳抬头看向他。 “没有想笑。”简修想了想,认真地道:“很可爱。” 池牧耳、池牧耳她耳朵红了,明明知道他说的是她的名字可爱,但还是忍不住发热。 哎呀!原来好看的男人说起话来都好听。 心情愉悦的池牧耳当即决定要把简修带回家,额,不对,是帮他找到家。 于是,两人磕磕绊绊地下了山。 池家位于南栀村村南,离南山不远,靠着大路,院子大约半亩,院墙用石头围成,大门是两块木头板子。 房子是用黄土筑起来的土坯茅草房,茅草房不大,只有五间,其中两间还是厨房和杂物室。 池牧耳带着简修直接推开大门,进门便扯开嗓子朝里面喊:“我回来了,有没有人在家,来帮个儿忙。” 屋里传来稀稀唰唰的声音,不一会儿,一个长得和池牧耳相似的少年跑了出来,看见简修很疑惑,指着问道:“这人谁啊,牧牧,你不是捡蘑菇去了吗,怎么带了个人回来,蘑菇呢?” “蘑菇没有,别那么多废话,快来帮忙,先把人扶进屋。” “噢。” 没看到蘑菇,少年有点儿小失望,但还是立马过去帮忙。 简修很想表示自己不是残废,但心有余而力不足,不知为何,下山时越走腿越软,似有晕厥的迹象,无奈只好接受小姑娘的搀扶,此时便乖乖闭嘴,当个残废。 少年搀住简修的另一边胳膊,开始问道:“同志,你叫什么?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你是怎么和我家牧牧认识的?你这是怎么了,摔着了吗? 哦,对了。我忘了自我介绍,我叫池蒲涛,是牧牧的哥哥,你可以叫我大涛,或者涛哥,但一定不要叫我蒲涛,即使我很爱吃葡萄。” “你问人家这么多问题,让人家先回答哪个?” 池牧耳为年少的话多感到无语,然后对简修道:“他是我的双胞胎哥哥,虽然平时话多了点儿,能吃了点儿,长得差了点儿,但人还是很好的。” 池蒲涛顿时哭笑不得:“你要是把中间那几句去掉,我还能当你是我的好妹妹。” 池牧耳耸肩,接道:“说得好像我改了,你就不是这样的人了似的。” 池蒲涛很想揍这个不知尊长为何物的疯丫头一顿。 “你们感情真好。” 简修赞叹道,他一生专注于剑,却不等于对于人□□故一点儿都不懂,两人看似拌嘴吵闹,但之间的气氛毫无剑拔弩张之感,难道这就是师侄口中所说的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 池牧耳、池蒲涛兄妹这才想起身边有个人,不由讪讪一笑,斗嘴斗惯了,就是这点儿不好,总是忽略身边人。 “家里来了客人吗?” 一道声音及时解救了兄妹俩儿,池牧耳立即向从屋里走出来的女子介绍道:“妈,这位同志是我在山上遇见的,他叫简修,现在遇见些麻烦,需要我们的帮助。” 女子,即池牧耳兄妹的母亲苏云闻言,立即扬起热情的笑容,双眼亮晶晶地看向简修,“原来是简同志呀!快进屋,进屋,有什么事尽管和我们说,大家都是同志,本该互相帮助,千万别客气!” 简修: “……打扰了。” 池蒲涛撇过头,不忍直视,他就知道会是这样,他妈什么都好,只有一样,爱颜色,和池牧耳那家伙如出一辙,看见漂亮的小姑娘、俊秀的帅小伙就变得激动。 在看到简修的第一眼,池蒲涛就知道,这家伙凭着他那张脸,肯定会在他们家受到热烈地欢迎。 池牧耳没觉得她妈的热情有什么问题,像简修这样好看的人,谁见了都会喜欢,不喜欢才不正常哩! 苏云热情地将简修迎进屋,又是嘘寒问暖,又是端茶倒水,那热情劲儿,就别提了,直把亲生的一双儿女都忘到了脑后。 对此,池蒲涛简直要绝望了,严重怀疑谁才是亲生的,尤其是他那傻妹妹,不仅一点儿感觉都没有,还傻呵呵的帮忙。 因此,当池树出现时,池蒲涛立即用求救的目光看向他:爸诶!您快管管您老婆和女儿吧,再不管就要成为别人家的了! 池树不知道儿子内心的活动,看见简修,直道:“哟!哪来的俊后生,简直比画上的仙人还好看。” “你也这样认为?”苏云见池树如此说,双眼一亮,大加赞同:“我第一眼看见他,还以为看见了下凡的仙人呢。” 然后,夫妻二人就简修的相貌展开热烈地讨论。 池蒲涛:……对不起,他错了,他就不应该对他爸抱任何幻想。 最终,池蒲涛决定还是由他出面拯救这个岌岌可危的家,道:“我说,咱们是不是先办点儿正事?” 池牧耳莫名其妙:“什么正事?” 池蒲涛扶额,指着简修说:“这位,简大哥吧,你刚不是说他遇见了麻烦么,现在我们最应该关心的不是应该怎样解决简大哥的麻烦吗?” 你们一个个的关心人家长相算什么事? “对对对!”苏云道:“大涛说的对,简小哥,快说说你遇见了什么麻烦,不管啥事,你都放心,有我们在,定会给你解决得妥妥的。” 不到半会儿功夫,苏云对简修的称呼已经从简同志变成了简小哥。 池牧耳、池树两人闻言,在一边连连点头。 池蒲涛:……这个家没救了。 简修从未见过如此纯粹热情之人,以前对他热衷之人,都会有所求,但如今他修为被毁,如同废人,实在想不到池家会对他有什么祈求。 因此,简修将池家的热情归结为他们是个好人,乐善好施,即使刚开始有些不适应,还是很快接受了。 不过,一想到要骗一些好人,他心里就有点儿负罪感,但他现在的情况失忆是最好的解释,只好把对池牧耳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并在心中暗暗决定,待他修为恢复,一定要好好报答他们。 简修说完,苏云、池牧耳、池树三人脸上都露出明显的同情之色。 尤其是苏云,一想到如此俊美的脸,孤身沦落山林,又惨遭失忆,便自动补脑了原因一二三,越想同情之色越重。 池蒲涛保持怀疑,提出疑问:“牧牧设的那个破陷阱,居然能套住人?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是陷阱吧。” 简修想到那个坑,身体一僵,不自在地道:“当时天色较黑,一时没有注意。” 池牧耳忙道:“这几天月色确实不好,不小心掉进去正常。” 然后又对池蒲涛说:“我是亲眼见过简修在坑底的狼狈样子,还是我把他拉了上来的,这件事不用怀疑。” 看池牧耳坚定的样子,池蒲涛也不大好再在这个问题上坚持,再次提出:“简大哥,看你长相就知道不是一般人,但我们在这儿十几年,从来没听说过你,你不是我们这儿的人吧。” “听没听过又不能代表什么。”苏云不在意地说,她指道:“咱们没听过,并不不代表没有,就算附近十里八乡没有,其他地方也可能有啊。 我看简小哥的样子也不像是咱们村里的人,十有八九是知青。” “知青不都返城了吗?怎么还会看见知青?” 自从几年前开始,村里的知青大批返城,现在村子里几乎看不见知青的身影。 “笨!”池牧耳立即反应过来,“知青是都返城了,但也有没有返城的呀,像咱们村子里的王姐,不就还在村子里吗。 我猜简修可能是深山哪个村子里的知青,最近才知道知青返城的消息,从山上下来,没想到雨路山滑,摔了一跤,直接把自己摔失忆了,还掉进了我的陷阱。” 池牧耳越想越认为她的猜测正确,苏云、池树也表示赞同。 简修托腮点头,这就是师侄所说的失忆后什么也不用做,自有人给他找理由吧,失忆果然是个好借口。 池蒲涛还要提问:“可是,还存在很多说不清的地方啊,比如……” “行啦,你问题多不多?” 池牧耳打断他,道:“知道我们如此相信简修的原因吗?” 池蒲涛茫然摇头。 池牧耳给他讲道理:“因为他长得好看呀,长得好看的人怎么会骗人?所以,哥,你就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帮他找到家人的!” 苏云、池树纷纷点头。 池蒲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