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士坦丁堡,南区,巷弄里。
母亲们早早地便起床点起了炉灶。当丈夫和孩子还在梦乡中酣睡时,今日的第一缕炊烟已经从母亲手下袅袅升了出去。
等到一切忙完,公鸡刚刚打鸣,父亲们也醒了过来。他们大多有一点点烦躁,清醒意味着一天的劳作又要开始了。可是起身看到厨房里忙碌的背影,屋内床上踢开了被子的小鬼头,他又不经意地在嘴角流出一丝微笑。
揉了揉脸,他走进屋内,一巴掌呼在儿子的屁股蛋上:“小鬼!起床了!”这就是独特的父爱,伟大的父爱!
孩子尖叫跳起,睡意是没有了,可是屁股上的痛意却是长久不退。自觉受了欺负的孩子只能跑去找母亲寻安慰。运气好的,会得到母亲一声轻语:“乖,不疼了。”要是母亲脾气爆一点,又是一巴掌:“啪!小兔崽子闪一边去!别捣乱!”
孩子回头就能看到憋着笑的父亲。接下来开始吃早餐,父母大口吃着,而孩子垫着脚站那儿,一不小心屁股碰着凳面,立马又跳了起来。
留里克走在石板路上,听着左右屋舍内的吵闹和欢笑,惬意地伸了个懒腰,双手背在身后用力一抻,骨头间嘎嘎作响。呼,长出一口浊气,眉眼都舒展开了。现在谁碰见他都只会当作谁家的俊俏少年郎,哪有半点兄弟会主人的肃杀样子。
他昨晚便赶到君士坦丁堡了,在离城十里的地方和兄弟会成员分开了。他带着特鲁沃尔去港口和谢尔盖的船队回合,兄弟会成员们则是从自己惯常的秘密途径进城了。
来到港口,谢尔盖见到留里克很是吃惊。留里克见面就是一句:“父亲,您这颗头颅现在可是值五百金币呢!”
谢尔盖一听大骇:“瘪犊子玩意儿扯啥捏?”
留里克听了也是一惊:“爸,你开口怎么一股子东北大碴子味呢?”
谢尔盖一时没听懂,不过很快反应过来是说他的口音,当下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去年找了个账房,据说是从东方来的,在欧洲游历多年了。我跟他相处的多了,口音有时就会变这样。”
留里克心中狂喜,不过没有表露在脸上,只是说道:“哦?还有这么有趣的人?有机会倒是要见一见了。”
“他现在去别的地方进货了,过段时间才会回来。话说回来,你说我的头价值五百金币,是怎么回事?”
特鲁沃尔再也忍不住笑了,抢着说道:“那个罗马富商派了个人去兄弟会下订单刺杀您,正好被哥哥逮着了。当天就被挂到旗杆顶上去了。”
谢尔盖一听,也是气极反笑:“幸好你小子弄了个欧洲最强的刺杀组织啊,不然你老爹我这脑袋可保不住了!”
留里克淡淡笑道:“不会有这种事情的。那富商再也没有机会找别的组织了。”
谢尔盖看着他那自信淡然的模样,瞬间明白了,望向特鲁沃尔。特鲁沃尔得意地说道:“哥哥把空闲的刺客都带来君士坦丁堡了!”
闻言,谢尔盖终于是松了一口气,笑了出来。
……
……
而现在,留里克正走在南区的街道上,感受着身旁的生活气息。他很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
终于,他来到那栋熟悉的小屋前,突然有点紧张。这么久了,她还记得我吗?我该说什么呢?
突然,一道人影从旁边闪出来,挡在留里克身前。留里克凝神看去,原来是一个刺客。他笑了起来,看来这些年对她的保护很严密嘛。
随手行了一个龙礼:“乌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