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不是文字,而是指路的图标。
纲吉跟着图标一路前进,来到了一个像是久经风霜的普通公寓。
白色图标明晃晃地指着一楼右边第一个房间。
纲吉来到第一个房间,在衣兜里摸索了一下,除了摸到一只青蛙,什么都没有。
钥匙、钱包之类的大概是掉进水里了。
“没钥匙,我怎么开门?”
纲吉看向白色图标。
白色图标转了个弯,指着地面。
纲吉蹲下身,从地上捡起两根铁丝。
纲吉:“.......”
铁丝怎么开门?
为什么这里会有铁丝?
该不会是太宰先生经常丢钥匙,所以自己备了铁丝开门?
就算是这样,为什么不是准备一个备份钥匙放在附近隐蔽的地方,而是准备铁丝?
这是拿来开门的吗?
你是开锁专家吗?
吐槽的地方实在是太多,纲吉吐出一口气,“我没有点亮这种技能。”
reborn从来没有教过开锁技能。
白色图标沉默一会儿,“咔哒”一声,门开了。
纲吉头皮一紧,感觉有一阵阴风从自己身后吹过。
黑漆漆的门缝里似乎有一暗沉沉的眼睛正往外偷窥。
纲吉背脊发麻,僵着脑袋说:“未知先生,你能把门推开吗?”
白色图标:“.......”
白色图标箭头一转,门咯吱地叫了一下,打开了。
路灯将黑暗的屋里照亮了一点,能够看清楚屋里的大致情况。
没有想象中的生物存在,纲吉悄悄松了口气,他摸索到电灯开关打开灯,房间明亮了。
房间的摆设很简单,都是些寻常的家具。
这些家具覆着一层薄薄的灰,一看就不像是有人常住的样子。
不过卧室倒是没有灰尘,想必太宰先生应该就是回来睡个觉,其余时间都不会呆在家里。
纲吉拉开衣柜,清一色他身上这套衣服,看得他瞠目结舌。
他衣柜也是清一色的西装,但也会放一些休闲时间穿得衣服。
而这里,却是连睡衣都没有。
他似乎看到太宰治累成狗的回家倒头就睡。
“太宰先生应该是一个社畜。”
纲吉喃喃自语。
跟着进来的白色图标:“.......”
白色图标干脆消失了。
换好衣服,纲吉拿着脏衣服来到厕所,覆盖了厚厚灰尘的洗衣机安静地搁在角落,不吵不闹。
纲吉沉默了。
太宰先生都不在家洗衣服吗?
那他的脏衣服怎么处理的?
送干洗店?
还是干脆丢掉了?
纲吉想了想,挽起袖子,将洗衣机清洗了一遍,再将衣服放进洗衣机清洗。
末了,纲吉看向厕所里的镜子。
不似于黑暗中河水映照的模糊,镜子里的他十分清晰,清晰地连脸上有没有痣,睫毛浓密都能看清楚。
俊美的脸庞,劲瘦的身材,180+的身高。
鸢色的眼瞳清澈透亮,有一丝丝呆滞与惊艳。
太宰先生是个很受欢迎的男人吧。
纲吉目光下移,盯着凸起的喉结和裸露出来的一点锁骨,想到了之前缠在身上的绷带。
绷带应该也是太宰治的一部分,要缠吗?
纲吉左看右看,很快就找到了自己需要的东西。
一卷绷带安然地放在收纳盒里。
纲吉看着镜子里的“他”,又看了看手中的绷带,该怎么缠?
天际逐渐明亮。
与绷带大战三百回合的纲吉总算搞定了绷带,草草在身体裸露部分缠好了绷带。
屋里没钟表,身上没手表也没手机,纲吉只好看天色估摸时间,出门了。
社畜就应该早早去上班,早早去工作。
“你现在叫做沢田纲吉,是里世界龙头老大彭格列的第十代首领。
你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你不是十代目,否则你将获得不死之身,永远无法死亡。”
太宰治看着镜子上浮现的白字,摸着新身体的脸,用力揉搓。
皮肤都搓红了,也没得到他想要的结果,太宰治认了。
一个黑手党首领竟然长着一张人畜无害又温温柔柔的脸,实在是具有欺诈性。
目光又落在那些白字上,太宰治说:
“这么残忍?”
“就是这么残忍,哼哼~”白字再现。
太宰治勾唇,清澈的暖棕色眼瞳逐渐染上阴暗色彩,仿若一步步坠入深不见底的深渊。
那样一个阴郁、目无光彩、看不到任何希望、黑暗至极的眼睛出现在这张脸上,违和感如危险标志的感叹号般显眼。
但很快,违和感消失了。
仿若这个人就是这样阴郁而黑暗的人。
他生来就属于黑暗。
“扮演黑手党,我可是专业的。”
太宰治凝视白字,白字顿感压力如山大,默默潜了。
这时,门敲响了。
得了太宰治令,一名身着干练西装的女人走了进来。
“首领,守护者大人们已经在会议室等待了。”
太宰治一眼看了过去,女人僵在原地,不过片刻,她额头就布满了细密汗水。
在女人头顶出现了一排字。
“米拉,25岁,秘书。”
“带路。”
“是、是。”
米拉压力满满地走在前面,身后的人像是照不进一丝光亮的黑洞,随时都能将人吞噬,又似乎会自取灭亡。
“首领今天怎么了?”
无数的疑问盘旋在米拉头上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