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格列总部
纲吉放下钢笔,身体往后靠,放松地靠着椅子。
他闭上眼睛,捏着眉心,舒缓自己的疲劳。
距离他18岁正式接手彭格列已经过去两年了,18岁之前他便陆陆续续接触了彭格列的一些事情,所以才没有在正式接手时手忙脚乱。
最重要的是他身边有可靠的同伴,大家都替他分担了许多。
彭格列首领的工作力度,两年的时间足够他熟悉了,但偶尔也会感到疲惫。
纲吉睁眼,适应闭眼后睁眼的模糊,缓了一会儿看向左手腕的手表,时针指向十点三十五分。
今天工作完成挺快的。
纲吉想,并庆幸自己今天能早点休息了。
以往他都会处理到十一二点才会结束。
“咚咚。咚咚。”
纲吉看向褐色的木门,端正坐好,“请进。”
“咔哒”一声,狱寺隼人推门而入。
“十代目,打扰了。”
纲吉笑了笑,疲惫很好的隐藏在柔色的笑意之下。
狱寺隼人将手里的一份文件放到纲吉面前,“十代目,这是米歇尔家族的资料。”
纲吉翻开文件。
米歇尔家族是最近新崛起的黑手党家族,对方行事肆无忌惮,彭格列不少同盟家族的领地产业因此受到损失。
那些同盟家族无法抗衡米歇尔家族便来寻求彭格列的帮助,作为同盟之首,彭格列自然得出一份力。
看完资料,纲吉沉思片刻,“隼人,明天召集大家开会。”
狱寺隼人神色一凝,“十代目,米歇尔家族有问题?”
“是有几个疑点,我需要和你们讨论。”
“我知道了。”
狱寺隼人微微躬身,“十代目早点休息。”
“你也是,隼人。晚安。”纲吉轻笑。
“晚安。”
狱寺隼人点了下头,离开了首领办公室。
纲吉起身来到窗边,夹带海味的风扑面而来,耳边的碎发随风轻轻晃动,弄得脸颊痒痒的。
纲吉挠了下脸,看着漆黑的夜,摸了摸自己的心脏,有些心慌。
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只是目前除了一个米歇尔家族,并未有其他事情发生。
是因为米歇尔家族?
纲吉眉头一皱,随即又摇了摇头。
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他都会保护大家。
关上窗户,纲吉离开办公室回了卧室。
同样漆黑的夜。
太宰治站在桥上,望着桥下潺潺流水,像个被遗弃的孩子,与世界格格不入。
在夜里呈现暗色的眼睛满是无趣。
“啊~”
太宰治像在进行歌舞剧表演般伸出手,嘴里喊道,“竟然还有如此美妙的自杀圣地。”
“这一次,一定要死掉呢。”
太宰治纵身一跃,一头栽进水里。
窒息感铺天盖地袭来,纲吉猛然睁开眼睛,条件反射地做出防御姿势,锐利地扫视四周。
清冷冷的夜,流动的河水,几声敷衍的虫叫。
纲吉眨了眨眼,疑惑几欲化作实质飘在他头顶。
超直感没有给出危机提醒,纲吉放松下来,喉咙却是一阵酥痒,他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
直到呕了好几口水出来,身体才舒坦了。
纲吉长吐一口气,看着水中倒映的模糊影子,背脊发凉。
“这是谁?”
自己的模样,他又怎会不清楚。
河水倒映出来的模糊影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他。
纲吉打量了自己的着装,也与他的装扮不同。
是幻术?
敌人的突发袭击?
纲吉眉头紧皱,超直感没有警惕,应该不是袭击。
现在究竟是怎么回事?
纲吉又往水中看去,这一次他发现河水上方冒出了一排白色字体。
“你现在叫做太宰治,是武装侦探社的一名员工。你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你不是太宰治,否则你的同伴将遭遇不幸的事情。”
纲吉紧抿嘴唇,手掌不知不觉中紧握成拳。
他看着“你的同伴将遭遇不幸的事情”这行字,神色凝重。
牵扯到同伴的事情,他无法一笑置之。
这句话不论真假,他也没办法将同伴当做赌注。
就像是至今他依旧对十年后的自己把京子她们卷入十年后无法释怀一样,不论多少人称赞十年后的他,那件事他都无法原谅,即便出发点是好的。
“扮演另一个人吗?”
纲吉扯了扯领口,湿哒哒的衣服贴在身上并不好受。
“除了这个信息,还有其他信息吗?”
他不认为未知的存在会回应他,但当看到那排字变成“无”后,纲吉瞳孔微不可查地瑟缩了一下。
未知存在给出回应,说明对方一直关注他。
纲吉不禁毛骨悚然。
被一个未知存在关注并非是好事,那感觉就像被一个跟踪狂和偷窥狂结合的变态监视一样,心底发毛。
纲吉尽量不去想这些,那个“无”字在脑内转了一圈,他无语,“没有其他信息,我怎么扮演太宰治?”
太宰治,和那位文豪的名字一样呢。
这一次,未知存在没有回应他,那个“无”字也消失了。
纲吉叹了口气。
“看来只有我自己去了解太宰治是个怎样的人,然后扮演他了。”
希望不是一个太复杂的人。
“未知先生,太宰先生的家在哪里?我想换身衣服。”
纲吉扯着湿衣服,看向河面。
太宰先生是掉进水里被冲到这里来的吗?
是意外还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纲吉紧抿嘴唇。
要是有人故意而为之,那他算是卷入麻烦中了,而且还是当事人。
头疼,就不能悠闲普通一点吗?
白色又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