傧相:“谨记恪尽其礼,连珠合璧,夫妇一体,礼成。”
“奠雁跨鞍——”
有宫侍将屏风抬上,横于两人面前。
席慕绵在宫侍的帮助下背对着屏风跪坐下,两位本家的姐姐到她的身边。
“愿如信鸟,守时守节,忠贞不二,白头到老。”
两只大雁分别被小郡王与应家少爷从屏风递过,两位姐姐接过,一人合唱:“愿如信鸟,同心同德,鹣鲽情深,情意绵长。”
奠雁之礼,屏风撤去,秦寒逾与席慕绵相携,同跨马鞍。
青庐合婚,两人在青帐之下对坐,食鼎中肉,喝合卺酒,却妆结发,情定终生。
婚成礼合,天色渐晚。
一惯冷清的安王府内张灯结彩,百桌酒席无一空缺,一时热闹非凡、人声鼎沸。
王府主院更是灯火通明,红绸将主卧妆点红火,布置在各处的红烛将屋内照亮。
随着远钟敲响,门扉被人叩响推开,新郎官推门而入。
脚步声逐渐走来,席慕绵一时紧张,双手交叠在一起,不自觉咬着下唇,漂亮的眼眸都盈上了雾气。
头上的盖头被人挑起,席慕绵下意识循光望去。
只见烛火之下,今日的新郎官眉眼低垂,不似以往凌厉肃冷,高贵的礼服着在身上,越发显露出贵气与从容。
他摩挲着手上的扳指,眼神深沉危险,含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藏着一分惊艳。
随着盖头揭开,席慕绵细腻绮丽的容颜倒映着烛火,眼眸微抬时那双眉目中盈满羞涩,睫羽颤抖着,细长的眉似远山精致风流,雪白的肌肤点缀上花钿发显得她娇艳美丽。
“殿下。”席慕绵轻轻唤了一声,不好意思的低下头,露出雪白纤细的颈。
这声轻唤如同羽毛在心头划过,秦寒逾几分喉咙滚动,这才低声应了一声:“嗯。”
除此之外,他再无反应。
便是席慕绵再多羞涩,在他近乎冷淡的表现下,也逐渐失去热度,心中慌乱起来。
“……殿下?”
秦寒逾几番克制,只淡声道:“早点休息。”
席慕绵越发不明所以,漂亮的眼睛都盈上了泪,不解的凝视着他。
秦寒逾注视她良久,犹豫片刻以指腹擦去她眼尾将落的水珠。
他再次低叹:“别怕。”
“本王不会碰你。”
什么意思?席慕绵更加慌乱,她唇瓣颤抖,一时说不出话,雪白的贝齿轻咬唇瓣,好悬忍住了汹涌而来的慌乱。
“那,那殿下早点休息。”她含着泪,故作大方,深怕自己失态忙不迭的往内室去了。
一进去,泪水就止不住的落下,她仓皇擦去,不敢发出声音。
只知道自己并不受夫君喜爱。
是了,她名声不好,又多惹事端,殿下娶她只怕也是因为责任吧。
席慕绵心中伤心不已,咬着唇无声的哭。
可是她真的很期待嫁给殿下。
而被落下的秦寒逾看着再次被避开的手怔了一瞬,看她背影迫不及待,眉眼低垂,遮掩眸中复杂难辨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