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伟急忙说道:“五百两就已经很多了。”
祝南山笑道:“拥有的金子越多,最后他的痛苦越深,金子也是另一把复仇的刀子,你们还不明白这个道理吗?好了,有安,就给他六百两,以后王离的事情就全部交给你,一个原则,就是你陆友安可以死,但是,王离我要活的,直到我亲手杀死他。”
祝南山说话的冷酷,让熊伟和陆友安感觉到一阵阵的寒气,特别是陆友安,他突然觉得王离成了他的阴影和摆脱不了的宿命,他的心里意外的感觉到了颤抖和惊恐。
熊伟被祝南山留下,交代另一件隐秘的事情,陆友安在杂役的陪同下,按照程序,领到了六百两的金子,看到这么多黄澄澄的金子,陆友安心里也是五味杂陈,十六年了,在这个荒僻的村落,金子就如泥土一样没有什么用处,虽然金币在大秦是上币,但是大孤村再多的金子也花不出去,还是里正大人说得对,看着一大堆金子,但是没有机会花,对于男人,的确是很痛苦的,怪不得祝南山守着大量的黄金,痛苦却是越来越深。
熊力和陆文帮着陆友安把金子抬上的。这两个年轻人,他们对王离根本没有什么仇恨,反而被王离不断出新的大脑搞得惊喜莫名,短短的几个时辰的交往,王离赫然已经成了他俩的偶像,两人都在商量着要拜王离为师,和他学习那些稀奇古怪的各种东西。
“要是我拜王离大哥为师,父亲不会反对吧?”陆文问陆友安道。
“拜师?你了解王离吗?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立刻打消你这个可笑的念头,而且我郑重的警告你,以后你和熊力,都要和这个人保持距离,否则家法严惩不贷。”陆友安严厉的斥道。
“为什么呀?父亲,我和熊力都觉得王离心胸宽阔,见识高深,心灵手巧,应当是我们效法和学习的榜样,比我们这里喜欢打打杀杀,恶狠狠想要报什么仇的同龄人,不知道好多少倍?”陆文不解的说道。
“啪啪——”陆友安甩手就给了儿子两个耳光:“逆子,瞎眼了?你忘了你姓什么了?忘了你吃谁的饭,忘了我们躲在这荒僻的地方是为什么吗?你生是楚国的人,死是楚国的魂,大秦是我们的仇人,”
陆文被揍得晕头转向,但是还是执拗的辩解道:“什么仇人,分明是大秦的黔首收留了我们,大秦的土地养活了我们,我看不出来大秦和我们有什么仇,你们上一代人的恩怨为什么非要我们这一代人来承担,我觉得大秦律法规矩虽然比楚国严苛,但是大秦的人很厚道,民风淳朴,这里也足够安宁,我们和王离大哥学一点为黔首做好事的技能,我们错哪里了?熊力,你说对不对?”
“闭嘴,要是再敢胡思乱想,胡言乱语,我马上将你们绑了,以祸乱人心交给里正大人严惩。”陆友安一脚将儿子踢翻,独自扛起装金子的盒子,朝宁婆婆的住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