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已经十七岁了,有了自己的看法,把陆友安怼得一愣一愣的,陆友安虽然面上来气,心里也不觉为自己的儿子叫好,这个臭小子,竟然真的长大了,有了自己的见识,事实上,他又何尝不是和儿子一样的想法,但是,他是军人,是祝南山的部下,祝南山让他恨谁他就得恨谁,让他杀谁,他必须杀谁,即便是祝南山要他亲手杀了自己的儿子,他也必须忍痛下手。
这就是忠!还因为他是楚国的男人,比起当时混乱残暴,骄奢**的楚国,陆友安也觉得大秦未尝不好!
“王离,王离,快出来,你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陆友安远远的就大声的喊道。
王离没有出来,就连宁婆婆也不见出来,陆友安将盒子扛到了宁婆婆的门口,才发现屋里一个人都没有。
“王离?王离?”
“宁婆婆,宁婆婆”
陆友安叫了一阵,没有回音,他突然急了。这王离会不会是嘴上说得刚强,底下对宁婆婆做了什么,然后跑了?
陆友安急忙推开宁婆婆的屋子,各处检查一遍,并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厨房的锅里还温着酒,连那个平时烧火的青儿也不见了,一定是几个人到河边玩去了,看来这个王离真是不简单,没有多少功夫,老女人,小女孩,都被他哄得团团转!
陆友安不觉只有感慨。初生牛犊不怕虎,这家伙是后起之秀呀?
陆友安赞叹王离的同时,思维就联系到了自己的儿子陆文身上,这陆文看来比自己思想活跃,有自己的想法,有见识,如果跟着王离,那当然不错,但是王离是仇人,没有未来的,儿子陆文不应该像自己一样,老死在这个大孤村,或者终身背负着仇恨,活得压抑窝囊。
儿子应该有自己的崭新的生活,如果以后平安的走出大孤村,那就好了,那么出去又该如何?一定要回到楚国的土地?其实,如果能去大秦的国都咸阳发展,应该也不错,就不会永远生活在楚国那个伤心地了,一代人的仇恨一代人扛就够了,何必非要几代人都葬送进去呢?
陆友安想到这里,突然产生了一个大胆狂妄的想法,该是给儿子准备一个未来了!
他在宁婆婆屋里找到了一个包袱,将六百两黄金分了一半在包袱里,剩下的一半,连同盒子在宁婆婆屋里藏好,出来看四处无人,陆友安一阵狂喜,朝着不远处的一个小山坡跑去,那里有一片树林,很少有人上去,他跑过去,将包袱里的金子在一棵树下的坑洞里藏好,使上记号,然后才慢条斯理的四面搜寻着回到宁婆婆的院子。
陆友安决定了,自己这一辈子就这样毁了,给儿子留一点金子,让儿子以后有机会逃出这里,然后可以安心的生活,那么自己所有的付出也就值了,反正他觉得王离是不会去问里正到底给了他多少金子的,里正不是也说过,男人就是要狠一点吗?
陆友安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有成就感和心安理得过,他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完全正确的重大的事情,他就是死在大孤村,或者为楚国去战死,也就没有遗憾了!陆友安靠在宁婆婆的门口,安静的睡觉了。
王离是看到远处的河边,一个村姑在追赶一只水兽,忍不住好奇,追出去的,大孤村的这条小河,被村民称为热河,是因为河水发源处就在西北面的山林里,源头是一眼温泉,有水桶粗细的一股泉水从半山的一个石缝里涌出来,初始的温度超过了人体的温度,泉水一路向下,河道最宽处达到了三四十米,最窄的地方不过两三米,蜿蜒了十几里地之后,朝着东边流去,在东边的山间,又没入了乱石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