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一推开寝室门,周嘉就被股浓烈的烟味呛得打了个喷嚏。
不用看,她也知道这是谁的杰作。
何粒在一片烟雾缭绕中显现出了斑驳的脸,她斜靠在床上,食指与中指之间的猩红闪烁了下,燃尽了。
撩了周嘉一眼,何粒哑着嗓子道:“夜不归宿,打你电话也不接,你去哪了?”
周嘉拿手扇了扇空气,“手机丢了,学校也关门了,就在外边随便找个地方待了一晚上。”
“手机怎么会丢了?”
“不知道。”周嘉走到窗前,推开窗户,“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别在宿舍抽烟?”
“这次例外。”何粒疲惫地摁了摁太阳穴。
周嘉侧头,“你怎么了?”
何粒双眼肿胀,脸上的妆也化了,显然是狠狠哭过几回了。
“我可能分手了。”
周嘉“哦”了一声,走到水池前,把塑料袋里的湿衣服拿出来,接水,打算重新洗一遍。
何粒早就知道她会是这副反应,但仍怨道:“喂,你就不能安慰安慰我吗?”
“节哀顺便。”
何粒又好气又好笑,“人还没死呢,你就咒他。”
周嘉没接话。
何粒扯了扯嘴角,面上虽是在笑,可余霖毕竟是她真情实感喜欢过的人,如今突然一拍而散,心中难免刺痛,她咬了咬舌头,长叹了口气,“唉,明明是他追的我,明明之前对我那么好,怎么说变就变了呢?”
周嘉揉搓着衣服,低声道:“或许他一开始就是别有用心。”
水声哗哗的,何粒没听清,“什么?”
“没什么。”
“昨天还是我生日呢,他怎么能这样。”何粒说着,眼眶又红了,“到现在,一个电话都没给我打过。”
周嘉面无表情地听着,不大能领会男男女女爱恨纠缠,只觉得何粒哭得她头大。
关掉水龙头,周嘉来到自己的床位前,从柜子里拿了两个衣架出来,背对着何粒,她淡淡地警告对方,“就算他来找你,你也离他远点。”
何粒怔愣了一下,周嘉从来没有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过话。
“为什么?”
“他跟你。”周嘉顿了顿,“不是同一类人。”
何粒曲解了她的意思,自嘲似地笑笑,“确实,他们那种人,怎么可能会有真心,只怪我自作多情,还真以为我对他来说是不一样的……”
在何粒的自怜自艾中,周嘉晾完衣服,爬上了床。
眼看她要拉床帘,何粒囔道:“我们再聊会儿嘛,我还没说完呢。”
话音刚落,“唰”地一声,床帘便完完全全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