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也想了想,道:“这应该不至于。”
“站住!你们给我回来,事情还没完,谁让你们走的?”刘女士见曲明钊带着阮宙遥旁若无人的离开了,不由厉声呵斥道。
然而曲明钊却像是完全没听到她的话一般,拽住阮宙遥直接扬长而去了。
教室办公室在三楼,他们从楼上往下走的过程中,恰好下课铃声响了,等走到二楼,就撞上了蜂拥着走出教室的学生。
这高大帅气的医生和被揍的鼻青脸肿的学生组合,很快就吸引了同学们的注意,路过的只要看见他们俩的,就没有不停下步子朝他二人观望的。
阮宙遥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拽住他手腕的那只大手上,渐渐忽略了周围那些打量猜忌的眼神,在快要穿过人群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忽然人群中有人唤了他一声。
阮宙遥下意识回头看过去,就看到了站在教室门口的夜凌。
夜凌看见他那张狼狈不堪的脸,眼里闪过一抹讶异,在短暂的停顿之后,他朝着阮宙遥走了过来。
“你这怎么搞的?”
阮宙遥心里觉得好笑,不由讥讽出声:“怎么搞的,你会不知道吗?”
夜凌顿了一下,道:“是张也他们?”
“夜凌,这事你当真不知道吗?”
“……”他下意识想要否认,却忽然想起那天张也他们几个说要给阮宙遥点颜色看看的话,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阮宙遥见他不吭声,只当他是默认了,心里对这个人仅剩的一点期待也消失殆尽。
他几乎想抬手给对方一拳,以解自己被他欺骗玩弄之恨,要动手时才发现自己的手腕还被大哥抓着,于是他稍稍冷静了些,转而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混蛋,然后一字一句道:“以后没事别在我面前晃,不然我这个脑子有病的人,也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情来!”
脑子有病这句话,是夜凌之前当着张也他们背后形容阮宙遥的,要不是那天他无意间撞见了他们的谈话,说不定至今还被蒙在鼓里,以为眼前的这个人是真的对自己好,愿意和自己做朋友的人呢!
丢下这句话,在男生诧异的眼神中,阮宙遥反客为主反拽住曲明钊的胳膊,拉着他蹭蹭下楼离开了。
曲明钊看着他闷头往前走,几乎是有些纵容的任他拉着,一直等到上了车,曲明钊才开口问道:“刚刚那男生是谁?”
“一个朋友,隔壁班的。”阮宙遥这回出奇的没有扮哑巴,说完顿了下,还又补充了句,“不过现在不是了。”
曲明钊闻言,前后联系了一下,大概猜到了是什么个情况,八成他这倒霉弟弟挨打的事情,刚那小孩儿也有份儿。
想通之后,曲明钊转而问:“那封信又是怎么回事?”
他问完这句,很明显的看到阮宙遥面上浮现出一种羞耻和愤恨的表情。
曲明钊见状,改口道:“要是不想说就别说了。”
“没什么不能说的,哥想知道我就告诉你……我本来在学校里没什么朋友,之前因为遇到些困难,夜凌,就是刚刚你看见的男生,他帮了我的忙,后来我们就成了朋友,不过现在看来,只有我这么认为罢了,前段时间,他的抽屉里出现了一封信,字迹和我的很像,后面还附着我的名字,这封信也不知道被谁发现了,在他们班上念了又跑到我们半晌念,后来,学校就都传我是喜欢男人的变态了。”阮宙遥嘴上说的满不在乎,但曲明钊完全可以想象,他在这件事情中所承受的伤害和压力有多大。
高中校园,男生和女生恋爱都显得隐秘而晦涩,更何况是男生和男生。
“知道那封信,是谁写的吗?”
阮宙遥摇了摇头。
曲明钊默然半晌,安慰性的摸了摸阮宙遥脑袋:“这些事情,我会替你摆平,以后你只要安心读书就行。”
阮宙遥倏然扭过头来,眼里从最初的诧异变为迟疑,感动,然后又渐渐凝成一抹浓重的忧虑:“哥,他们似乎来路不小,你……”
曲明钊道:“放心吧,区区一个胤城市长,还到不了只手遮天的地步。”
“市,市长?”阮宙遥惊呆了。
曲明钊道:“那个夜凌的爸爸,就是胤城市长。”
“他竟然是市长的儿子……可是大哥是怎么知道的?”
“我要给你撑腰,总得查查对方的来路吧。”他也是刚刚问了许老师知道了胡俊杰他们的背景的,然后又打电话让他堂哥帮忙查了查,这一查,不仅查到了他们的身份,还挖出来不少其他有意思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