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女士竟被他逼人的气势压的心都颤了一颤,反应过来后,沉着一张脸道:“你好大的口气,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她说着话,注意到了曲明钊白大褂上的胸牌:“你是恒立的医生是吧,哼,年轻人说话可要掂量掂量再说,不然万一把自己的前途搭进去,可就不划算了!”
这世上总有那么一类人,说话喜欢夹枪带棒,以权钱压人,而那些被威胁的人往往还只能隐忍退让,忍气吞声,因为他们没有与之抗衡的能力,如果硬刚下去,最终“体无完肤”的只能是他们自己。
任是时代变迁,社会如何发展,弱肉强食这条生存法则,似乎永远不会消弭。
阮宙遥虽然尚未成年,但在很小的时候,他就明白了这个道理,听见女人的话,他本来无所谓的心,忽然间就紧绷了起来。
他反正是不在乎什么学业前途了,可是大哥……
阮宙遥抬手扯了扯曲明钊的衣角,在曲明钊回过头来后,小声道:“哥,我不用他们道歉的,你别和她争了。”
他脸上的紧张那么明显,曲明钊虽说不是心思多么细腻的人,也能看出来他是在担心自己,抬手摸了摸他脑袋,道:“不用怕,她动不了我。”
看着曲明钊淡定自若的模样,阮宙遥心底莫名生出了一种浓浓的信服感,但是很快,这股子盲目的信服,就被理智给冲淡了。
——他虽然不知道胡俊杰几人家里是干什么的,但看他们在学校里那无人敢惹,就连老师也拿他们束手无策的样子,家里肯定都是极有权势的,大哥真能斗得过他们吗?
“我动不了你?那你就等着瞧吧,现在给你机会不要,到时候再求我们可就晚了!”刘女士丢下这句话,当即就给校长打了个电话,那颐指气使的语气,仿佛校长只是他们家的一个管家。
而阮宙遥心里的担忧,在校长火急火燎赶过来,对那女人又是赔礼又是道歉,就差点头哈腰的状态下,更是达到了顶峰。
“这位同学将我儿子打成这样,校长你说,应该怎么办吧?”刘女士抱着手臂,扬着下巴道。
“校园斗殴属于严重违纪,影响恶劣,我们绝对不能姑息,应该当着全校检讨,并且记一大过。”
刘女士:“这就算了?”
校长面上露出几分难为:“那依您的意思?”
刘女士道:“除了你说的,还得让他当着全校给我儿子道歉,并且赔偿我儿子的医疗费和精神损失费,不然这事没完。”
曲明钊:“哦,刘女士要怎么个没完呢?”
刘女士扬了扬手里镶着钻边的手机,道:“如果我直接将他送警,到时候他不仅要受到拘留,还会留下案底,我看以后不仅没有好的大学愿意录取他,就是进了社会,也找不到工作。”
“那你就试试吧。”曲明钊面沉如水,不是因为忌惮这个女人的威胁,而是厌恶她的欺人太甚。
今天如果不是他在这里,这小子会被这群人欺负成什么样,曲明钊简直都难以想。
“你——”刘女士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油盐不进,被呛的脸都红了,哽了几秒抬起手机就要拨电话。
“刘太太,您先冷静点,有事好商量啊!”
刘女士没好气道:“还有什么好商量的?”
校长被噎了一下,扭头看向曲明钊和阮宙遥:“曲先生,就让孩子道个歉吧,别拿前途开玩笑啊!”
“王校长,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一旁许老师听不下去了,忍不住道,“你都没弄清楚是谁挑起的争端,就让阮宙遥同学认错,这未免太不公平了,也难以服众啊!”
“许老师,你们班上出了这样的学生,你自己也有责任,你还是先想想怎么给学校,给学生和家长们一个交代吧。”
许老师:“……”
曲明钊拉了下许老师,道:“老师,这件事情您不要插手了,就让他报警吧,我弟弟这样子今天也不太方便上课了,我就先带他回去,明天再过来。”
“还明天在过来,这人莫不是个傻子吧?”一旁安静吃瓜的孙学文扭头看向张也,表示无法理解,“……也哥,你怎么不说话?”
张也沉吟半晌,道:“这人看着也不像个傻子,他不会真有什么过硬的后台吧?”
孙学文:“不会吧?难道这小子这回真抱上大树了?”
张也:“不知道。”
孙学文:“你可别吓我啊,一个医生,后台能比咱夜哥还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