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病急乱投医。回来的路上,刘稚叫住了蒋医生。
“小蒋,你们和朋友闹了矛盾是怎么处理的?”
蒋医生下意识想到了孟养,直接道:“您是不是和孟医生闹矛盾了?”
刘稚颔首。
“我一般都送吃的,您要不要试试?”蒋医生道,“孟医生喜欢吃什么,您细想一下。”
刘稚的脑海里浮现了那次去老伯家,孟养在甜品店的模样。
她好像很爱甜食,品尝时眉眼都是含笑的。
“从南景御苑到西城区那边有家甜品店,你去过吗?”刘稚问道。
蒋医生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儿才道:“您说的是甜食记吧?它家的拿破仑切片蛋糕很好吃!”
“谢谢你,中午请你吃蛋糕。”刘稚心里有了初步打算。
蒋医生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正在减肥,不能碰蛋糕。您看我这双下巴。”
蒋医生垂下脑袋,挤出自己的双下巴,展示给刘稚看。
“我去完成任务了,先走了!”蒋医生给刘稚带上门。
要安排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忙到十一点多刘稚才有时间分心。
她点了那家店的外卖,忐忑不安地等着。
在医院点外卖这种事,刘稚是第一次干,她生怕产生不好的影响。
从办公室到附院大门有一段路,刘稚刚准备去食堂就餐,外卖小哥的电话就来了。
甜食记的包装很不错,刘稚提着纸袋走在大厅里,吸引了不少目光。
这些目光看的刘稚很不好受,她加快了步伐,没等电梯,直接爬楼梯。
午休时间有限,孟养在门诊部四楼上班,刘稚不由地加快了速度。
也许是心理作用,刘稚总觉得有人盯着她。
四楼有些嘈杂。
诊室门口围了好些人,刘稚拨开看热闹的病患家属走近,看到了孟养。
和她说话的是老伯的儿子。
那男人拦在诊室门口,面红耳赤地嚷嚷着。
孟养环着胳膊,一脸冷漠地看着他。
“我爸他死的时候还不让我找你,我爸多好一个人啊,被你这种庸医耽误!”男人越说越激动,食指上下指点。
“您分得清安宁疗护和药物治疗的区别吗?”孟养语气平静,眉眼间藏着无奈,“安宁疗护是提供临终关怀的,和医疗救助是有一定区别的。”
“你不要跟我扯这些乱七八糟的词,不要转移矛盾焦点!我爸就是喝你的药出事的!就是你的责任,你不要推诿!”
老伯的儿子长相挺斯文,说话也文邹邹的,看着像律政或教育方面的从业者。
围观者窃窃私语,仿佛看透了这一切。
“你先冷静一下。”孟养说,“你的父亲今年八十四岁,肝癌四期,瘫痪了很久。”
“宁护院和你们社区合作推出了安宁疗护进社区的活动,我志愿提供相应帮助,不收任何费用。”孟养按捺住内心的愤懑与烦躁,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解释。
“我很少用药,我开的药方也是很温和的,目的是减轻痛苦。”孟养道,“你如果要查清楚老伯去世的原因,可以申请尸检,我会提供我该提供的材料。”
“你不要扯这……”
“怎么了?”医务科的医生来了,众人推开一条道。
男人没搭理他,背过身打电话。
孟养和医务科的医生交流情况。
刘稚从人少的地方绕过去,将纸袋放在等候区的座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