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太多,刘稚一次性拿不走。
医院那边职工宿舍已经住满了,刘稚找了个性价比高的酒店,先送了一部分东西。
孟养下班时恰好碰到刘稚提着包从电梯里出来。
刘稚垂首,没看她,孟养与她擦肩而过,目不斜视。
走出楼道,刘稚回首,看着电梯门慢慢合上。
电梯行到四楼,同乘的两位业主都出去了。
孟养往角落里站了站,光洁的护板倒映出她的侧颜,孟养别过脸,不再看自己。
家里的摆设还是那些,可孟养仍觉得少很多东西。
三个毛孩子探头看她。
孟养往内走,三个毛孩子就跟在她身后。
刘稚房间的门开着,角落里的箱子已经全部被搬走了,衣柜被拉开,放书的哪一格已经空了。
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盥洗台,台上的漱口杯也没了,挂在架子上的毛巾也没了。
孟养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她只知道自己这会儿很闷,心脏又闷又沉。
奶团喵呜了一声。
孟养垂首去看,奶团正窝在摊在地上的箱子里。
箱子里衣服已经收好了,只有一块空着,正好能容下一个奶团。
刘稚本该先把箱子拉走,奈何奶团窝在里面,刘稚把它抱走,它又立马回来。
孟养蹲下身,摸了摸奶团的脑袋。
奶团贴着她的掌心蹭了又蹭。
……
搬离南景御苑的第一天,刘稚躺在酒店的床上,久久不能入眠。
她一阖眼,各种记忆就会在脑海里翻覆。
熬到后半夜,刘稚终于入眠。
她做了一个梦。梦境和现实发生过的事情有部分重合。
那是个休息日,梦里她仍和孟养住在一起。
早晨起床,她和孟养一起站在盥洗台前,对着镜子刷牙。孟养的头发乱糟糟的,还嫌弃镜子里的刘稚头发乱糟糟的。
黑白漱口杯放在一起,就像她们贴在一起的胳膊。
孟养的发顶只及刘稚的鼻尖,她闹着要刘稚低头,让她梳理头发,刘稚故意踮起脚尖,让她更够不着。
洗漱完,她们穿着睡衣吃早餐。
砂锅里熬着羊芪糯枣粥,揭开盖子,香气在屋子里氤氲开。
孟养坐在高脚椅上,脚尖点地,托着腮看着刘稚笑。
梦境是温馨甜蜜的,衬托得刘稚的心情更加悄怆。
姥姥曾经给刘稚讲过,梦里愈加甜蜜的东西,可能就是现实里你可望不可求的东西。
凌晨五点,刘稚披着大衣坐在窗前,眺望远处的南景御苑。
她坐了很久,直到太阳出来,天空彻底透亮。
早晨,刘稚和孟养在附院门口碰到。
孟养装作没看到她的样子,兀自走开。刘稚放慢了步伐,慢吞吞地跟在她身后。
刘稚腿长,不一会就缩小了距离。孟养提了下包,加快了步伐。
她们之间的这种状态让刘稚心慌。刘稚想道歉,又不知道怎么道歉。
交完班,刘稚带着蒋医生他们查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