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的他似乎被一个吻剥夺了神智,语气不知不觉软了下来,“白桃汽水是什么味道?”
孙婺想了想,颓丧地说:“……我也不记得了……怎么就不记得了呢……”
说完,发了好一会儿呆,她才又重新振作起来,“要不你再让我回忆回忆。”
也不等梦里的他回答,她又俯身吻了上去,动作太过单刀直入,床榻上被褥全被她揉皱。
陆绩默默地退到了珠帘之外,而床上两人纠缠间喘息声越来越急促。他略有些惭愧地想,果然无论哪一世,自己都无法抵挡她这样的攻势。
听着声音,珠帘内战况正要更加激烈之时,孙婺却突然又坐了起来,“等等!”
陆绩又穿过珠帘朝他们看去。
“今天是什么日子?”孙婺急切地问。
梦里的他已经意乱神迷,他的手还揽在孙婺腰间,听她问话这才后知后觉放开手,答道:“五月初二。”
“哪年?”孙婺又问。
“建……”梦里的他刚要回答,又改了口,“仲兴五年。”
孙婺一惊,“仲兴五年……那就是建安十一年?!”
“嗯。怎么了?”梦里的他看孙婺这般反应,也坐了起来。
“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孙婺没回答他,一边焦急地说着,一边赶忙从床上起来。
可是两个人之前缠绵的时候衣服纠缠到了一起,她起床又太过急切,下床时竟将床上的他带了下来。一声约莫是骨头碎裂的声响过后,他躺倒在了地上,捂着手臂,一脸煞白。
动静太大,侍从在外头小心试探了一句:“太后?”
孙婺已经成了热锅上的蚂蚁,顾不得太多,只同外面的侍从道:“快宣太医,陆郎手好像断了,快找人给他接上!还有,让杏儿进来!”
很快,有婢女进屋。
孙婺和名唤杏儿的婢女将他安置到了床上。梦里的他双目闭着,似已经晕了过去。
但陆绩知道,他每次的梦境所能看到的都是应当他现实经历过的东西,此时床上的他应当并没有真正失去意识。
果然,他看见自己又睁开了眼。而他也借此听到了孙婺接下来的话。
“差点儿我就忘了,葛玄同我说,他那符咒只能延长我兄长六年寿命,三天之内我必须找他再要一张符咒来,不然五月初五他就必死无疑。你快来帮我换身常服,我赶去句容一趟。”
杏儿一边帮她更衣,一边犹豫着说:“先不说皇上是否能应允,句容距此五百里,大将军如今也在江夏,这如何能赶得到?”
孙婺停顿片刻,才下定决心似的说:“那我去趟天柱山,碰碰运气,万一能见着左慈,这事便也好办了。”
“那皇上那儿怎么说?”
“就和他说我去天柱山给他祈福,有我这么好的妈他也真的是祖宗积德……”
两人说完,便离开了屋子,陆绩的意识也逐渐开始涣散,沉沉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