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家店去洗洗脑子吧，别哪天被人劈开后发现想要的商业机密没有，全是日式动作电影。”

“……”

宋潋寒下手不轻，顾自谌张了张嘴，还是将回怼的话咽下去，带了点心不甘情不愿道：“你不是要我陪你逛街吗？我给你刷就行了。”

“我反悔了。”

宋潋寒朝他伸出手，围巾上的毛绒球随着她动作晃了晃，看得顾自谌想伸手抓住——

他也的确这么做了。

宋潋寒被他拽的一个踉跄，穿着长靴和毛衣裙本就不如平日里灵活，两人距离离得也近。

不得不说，顾自谌身上的香水味还挺好闻的。

木质香带着几分冷冽，和他这个人性格还挺像。

不同于电影节上灯影绰约地将人揽住，这回是彻彻底底扑了个满怀。

到底是很多年没有过这种接触了。

宋潋寒突然有些委屈。

当年在机场等着顾自谌来找她的时候，宋潋寒本想给自己男朋友一个拥抱，结果得到的却是对方劈头盖脸一顿痛骂，顺带一句分手。

哪怕是她违背了本来的约定，至少也不该这么收场。

顾自谌从头到尾，根本没想过去理解她。

再金童玉女的故事也抵不过同床异梦，没有付出精力的爱情又能靠什么维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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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信？我就指了指他裤兜，他能把思绪歪到那个地方去，我活到现在从来没人敢这么对我说话，他还说我在国外呆了这么久…”

“…这是在国外不在国外的原因吗！”

宋潋寒骤然提高音量，对着电话那端不敢置信道：“你居然还替他说话？娶我难道委屈他了吗？他有什么脸这么和我说话？”

迟意在电话那端听她发了大半分钟的牢骚，“委屈不委屈的我不知道，但你这么骂他，他还肯给你刷卡？”

“他早走了。”

宋潋寒翻看销售送过来的早春新季秀款，冷哼道：“接了个电话，说是公司里有事，让我自己拿着他的卡刷。”

“可以啊姐妹，银行卡到手不就行了？你还指望他真陪你逛一下午啊。”

迟意端详自己新做的指甲，声线慵懒，“说起来，你老公想让我和林子烨拍电视剧的事你知道吗？”

迟意去年拿下金像奖影后，正是红得发紫准备继续冲奖的时候，可架不住资本操作，愣是把她安排去和林子烨拍电视剧。

林子烨顶流歌手出身，虽和她同为电影学院表演系15级毕业生，但大三任务剧和毕业大戏都让迟意明白——

这就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主，别搁那儿吹什么顶流不顶流的，片子拍完她影后的口碑起码得掉一半。

宋潋寒挑出几件一眼就喜欢的外套，示意销售将剩余的几件放至更衣间。

“我当然不知道，前天叶书白才告诉我顾自谌投资影视的事。怎么，和你昔日男神拍戏还不乐意了？”

她俩中学时同桌同寝室，迟意当时迷林子烨迷得发狂。甚至还因为桌上贴他海报而被约谈过家长。

“你都说了是昔日。”

迟意长叹一口气，“算了，这事儿我再想想办法吧，你别操心了。”

宋潋寒应好，还未将电话挂断，就听到门口传来一阵骚动。

销售满脸堆笑，将来人迎进，她一时不清楚对方是谁，但平城说大也不大，能进C家的VIC换衣室，八成也是熟人。

“周小姐，顾总今天特意让人包了这间更衣室，您不如去隔壁看看？”

“什么顾总。”

年轻女声散漫中带着点不屑，“顾家现在可没正经女主人，他顾自谌能包给谁买衣服啊？”

“是宋家那位。”

销售刻意压低了声音，可惜换衣室终究也才几十平，宋潋寒连带着电话那端的迟意都将周小姐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宋家那位还有脸回国？顾自谌头上绿得都能跑马了吧，还给她包换衣室呢？”

“……”

稀奇事。

宋潋寒第一次听别人聊起自己和顾自谌的八卦，干脆放下手中准备去试的衣服，往门口的方向走了几步，将那些话听得更清楚些。

“她不就仗着有宋家给她撑腰吗？顾老爷子刚去世就回来，谁知道安的什么心。”

年轻女声推开换衣室的大门，同正好倚在墙边的宋潋寒打了个照面。

“周小姐啊。”

来人穿了一身V家套装，妆容妆发也算得上精致，粗略一看能明显看出未出校门的青葱。

哪怕不认识对方，宋潋寒也丝毫不露怯，先发制人：“看来你对我的婚姻状况很有见解啊。”

因顾老爷子葬礼在即，宋潋寒今日特意化了淡妆，配上浅色系的毛衣裙和长靴，不开口说话时倒的确有几分温婉佳人的气质。

但对这种在背后嘴碎说人坏话的小女孩，她也不介意让对方感受一下生活的恶意。

“见解谈不上，但的确挺看不惯你的。毕竟这么多年占着顾家儿媳的身份，谁看了都会不舒服吧。”

周小姐丝毫没有背后说人坏话被抓包的自我意识，继续道：“明明还有更好的选择，顾自谌怎么就看上了你这种人呢？我姐姐当时…”

宋潋寒打心眼里觉得这女孩脑部发育不太健全，但身为全球顶级影视学院的优秀毕业生，她下意识打断，开始自己的表演：“那可真是不好意思——虽然我也不知道顾自谌到底是哪里做得好让你们觉得他是良配，但你以为，顾自谌的眼睛能瞎到那种地方去？”

“况且。”

感受到饰演影视剧里反派人设的快感，宋潋寒扬了扬下巴，讥讽道：“我和顾自谌青梅竹马还是彼此初恋，你管我是不是给他戴绿帽了？”

“就算我真给他戴了绿帽，他顾自谌不还是爱我爱得死去活来，压根看不上你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