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姿迟钝地反映一下，想着他方才的表现，解释道：“我以为你有约。”

“没有。”傅昭南掷地有声道。

柳清姿顿了顿。

“你吃饭了吗？”他反问。

柳清姿这才想起来，缓慢地摇摇头。

傅昭南冷哼：“忘了你有一耍脾气就不吃饭的臭毛病。”

柳清姿：“......”

如果不是她理亏在先，她一定会顶回去，这会儿，她没有和他计较，问：“你想吃什么？”

“不随便应付的饭。”傅昭南说。

柳清姿：“......”

两人折返去取车，到了傅昭南的车边，他问：“你的车停在哪里？”

柳清姿说：“入口的停车场。”

傅昭南想想：“没必要开两辆车，晚会再回来取吧。”

柳清姿没有异议。

傅昭南示意她上车。

驶出公园，傅昭南很认真地选了几家评级不错的餐厅，问柳清姿想吃哪家，柳清姿说自己都可以，一点不挑，让他决定。

傅昭南装着没听出她的阴阳怪气，说，那就去吃江浙菜吧。

时间不算早了，他们抵达餐厅时，就餐的客人没剩几桌，不用等位，不过当天的许多菜品已经供应完，能选择的有限。

傅昭南点过单，又看了眼腕表，说：“家里给你定了门禁时间吗？”

“没有。”柳清姿摇摇头，“不过也不能过晚回去，不然我爸妈睡不安稳。”

傅昭南“嗯”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柳清姿去了趟洗手间，重新整理好被吹乱的头发。再回到餐桌坐下，察觉傅昭南总是静静地看她。

她摸了下脖子，无措地问：“怎么了？”

“没什么。”傅昭南答着，端起水杯喝了口水，抿掉粘在唇边的水珠，再开口说：“有个疑问，你怎么会认识任法蓉？”

“她就在我们学校工作，是经管院教育中心的行政秘书。”柳清姿不解：“你不知道吗？”

傅昭南淡淡道：“没多留意。”

柳清姿想着他平时对别人的事情就不太热心。

“交集很多吗？”傅昭南又问。

“不算多。”柳清姿将餐巾对折垫在大腿上，猛地觉知出他问这句话的意图，看着他，无比冷静地说：“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不会公私不分的。我们两个只是临时的合作关系，不是同事，也不会成为闺蜜，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拿出各自的能力，互相配合，把事情做好。不至于像两个小姑娘似的，闹得难堪，对谁都划不来。”

她拎得清，大方向上从来不会出错。傅昭南点点头，没有再说多余的话。

两个人安静地吃完这段饭，再返回滨江公园，人潮退去，星星和月亮也隐没在云层中休息了，只剩清晰的海浪声拍打石堤。

“谢谢你今天抽空过来……”柳清姿想说感谢的话，但觉得傅昭南根本不想听，止住了，转而催他，“不早了，你也赶紧回去吧。”

傅昭南却看了眼她的车，说：“我跟你到家属院门口。”

“太麻烦了。”柳清姿皱眉，“又不顺路。”

“是不顺路。”傅昭南拍拍她的车顶，“所以不要推脱了，抓紧时间。”

柳清姿又皱了皱眉头，但她却没再坚持，拉开车门系好安全带，启动车子。

此时，行驶路段没有多余的车辆，一眼望去，路灯昏黄，照映着两旁低矮的山坡上，郁郁葱葱的树影凄凄惶惶，周围寂静得诡异。

柳清姿注视着前方，又时不时瞥一眼后视镜，傅昭南的车子不紧不慢地缀在她车的后面，车大灯明晃晃的亮。

亮的她无比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