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水凌波,西湖的风景丝毫没有看在眼中,雷峰塔禁锢了白娘子,如今它终于倒掉了,可是戎长风不会倒,他像佛一样伸手便是五指山,她再怎样精明伶俐,跳不脱他的樊篱,孙行者压在太行山,纵有观士音替他揭去封皮,究竟紧箍咒随他一生,怎么办呢?
她一点办法没有。
原订出游十日,不到一周便起身返沪,
回到上海是一个细雨纷纷的傍晚,因是天阴着,街上店铺早早便开了电灯,晕黄的灯光映在疏阔的街道上,显得十分冷清,他们一行人乘着三辆带雨篷的洋车,先要向林家去。转过静安寺路时,眼前忽然煊赫起来,前路黑压压堵着大片的车子行人,因为飘着细雨,行人有顶着汗衫,有披着雨披,有撑着油纸伞成堆成片地挤在一处,分外显着拥堵不堪。
然而堵自管堵着,却无人前来疏通,倒是忽然有一队巡捕赶了来,嗵嗵跳下车,一片声地撵逐路人,肃立站岗。
这些穿着号衣,贴着番号,挂着铜哨警棍的巡捕无人敢惹,车辆路人纷纷退避,给中间让出一条宽绰有余的通道,透过通道望出去,远方不辨楼宇院落,只是一片灯火辉煌,金银焕彩花灯烂灼说不尽的富贵。
正望着,忽然一只巨大的炮仗在半空绽放,映红了半边阴空,接着,浩瀚的烟火煞煞升起,噼噼啪啪大小爆竹连声爆响,锦幡喧天、银龙飞舞,直直放了半个钟点不住声,奶娘将月儿搂入怀里,玉灯儿也使手捂住了耳朵,两只孩童似的大眼向着天空张望着。
爆竹总算平息后,周遭人方才开始议论纷纷,原来是人家的婚礼,白天已是举行过西式礼仪,婚礼在礼查饭店举行,仪式之浩大,场面之豪阔,轰动沪上。光女傧相就有十位之多,除名流要人顾某某的女儿章某某的女儿韦某某的女儿外,还有英国法国美国小姐数位。观礼来宾更是汇聚沪上政界商界乃至帮派各界人士,宾客的轿车绵延数公里,由黄浦路一直停到北苏州路及东百老汇路。
人们嘈嘈议论,月儿却有些冷,身上衣裳薄了些,急待回家,正等的不耐后面又有巡捕喝道而来,中间通道再次让了让宽,有衣着体面的脚夫挨次负重而来,显是办喜事的人家统一置办的行头,几十位脚夫皆是蓝色短打配黑色软裤,腰间俱扎着大红的喜带,一担一担挑着胳膊粗的蜡烛一筐一筐抬着碗口大的鲜花,像是装点礼厅用的,足足过去三十多担还不完,脚夫之间又有长袍马褂的数位家仆随行监工,手撩着长袍快步如飞,一面照着不要撒了花,一面又监督不要掉了蜡,大阴的天,直热的满头是汗
这一众人刚刚过去,后面又传来一串叭叭汽笛声,回头望去,一溜豪华汽车披彩戴金地由细雨中鱼贯而来这一时,远方旺宅忽又华灯乍起,回神一看,竟是又在空中放出房子大一朵花火。紧接着便闻得隐隐细乐之声.密密欢笑之语。
一辆辆汽车总算过去,此时巡捕开始放行,马路开始松动,一位须发皓白的老人,上来行礼道:“我动问一声,这可是哪家爷的豪宅?”
阿绪说:“咱也不知道,正也要打问一下呢。”
旁边的洋车夫却接话了,“这是戎家戎敬裁老爷刚刚落成的新公馆哩!恰恰赶上小爷四少爷大婚!娶得是报业代王金隽年的千金”
这一章始终不能写出来,我比大家更受不得这个,不过只要坚强,会过去的,柳暗花明总关情,未必有人在这章打击下还愿意跟文,不过我也许得继续写,总得拨开云层拉出日。工作将忙,本文不会太长,讲完圆满的故事就撤,感谢一直陪伴的你,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