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震将何思棋从床抱到沙发,并将熬好的稀饭喂到她的嘴里。
她说:“我受伤的是腿,我的手还能自己吃饭,你少这样肉麻了。”
这个女人第二次为他挡子弹了,他觉得必须用命去报答才能还清这笔情,所以他说:“任何时候,你让我去死,我也会去。”
她瞪他一眼:“谁要你死了?你想报答我啊,做我的奴隶好了。”
他笑:“行,以后你喊我往东,我就不往西,你叫我站着,我就不坐着。”
她也笑:“那,你背我去逛街吧,不准开车,是背着我,明白不?”
深秋的天气,寒风袭人,何思棋趴在苏言震的背,把手伸进他的衣领里,对他说:“我似乎很多年没有闲情做女人该做的事情了,比如逛商场买衣服,比如逛超市买零食,比如去花店买鲜花,比如去街边吃小吃。苏言震,反正你有钱,今天就买很多东西送给我吧。”
他说:“我从来都没有给女人送过东西。”
“那个女人也没有吗?”
他摇头:“她什么都不缺,什么都不需要。”
“你真的是个太不浪漫的人了,其实我也不浪漫。我们家三个女儿,我的两个姐姐都是软弱到骨头都没有的那种女人,其中有一个被男朋友逼迫去了发廊班,后来吸毒死了。”
苏言震不说话,将她从背放下来,让她在街边的椅子坐下来,帮她把围巾裹了裹紧。他们在一起从来都没有提及过自己的亲人或者是自己的过去,很多时候,他们都不是那种善于倾诉或者渴望得到别人理解的那种人。
她笑说:“其实我的志愿是做一名警察,专门抓贩毒的罪犯,我为此付出很多的努力,包括学会怎么打架。没想到警察没做成,倒和黑社会的人混到了一起。你知道我最喜欢什么吗?我喜欢枪。”
他也笑说:“你知道我最喜欢什么吗?我最喜欢钱。钱能买来很多的东西,能证明一个人活着的价值和意义。”
她不去否认,这听起来很偏激,但却是事实。他们都生活在现实的年代,懂得一个人要存活最基本的条件,再高尚再清高的人都同样要吃饭。
他大声说:“现在我有钱了,你需要什么,我都给你。”
他们花了一天的时间去购物,并打了个电话让一个兄弟开车把这些东西拉回去,然后苏言震背着何思棋去了咖啡屋。
何思棋问:“你将来有什么打算吗?”
苏言震陷入了困惑:“原本我只是想赚一些钱,足够家人安适的生活就重返正道,但现在好似已经骑虎难下,手下的弟兄越来越多,我不能丢下他们不管。或者,我把一切都交给江楚龙,然后去找份正当的工作,和若汉结婚,和家人生活在一起。”
她的眼睛慢慢的有了些水雾:“听你这样说,我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