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却是受邀前来观礼的贵宾,分别代表了背后的各自势力;也决定着一旦由这些联合起来的暗裔氏族/群落,通过这场献祭全城的癫狂与杀戮,逐步夺取了邦国之后,与之进行交涉的态度和立场。
因此,哪怕这些身份特殊的贵宾,接二连三的尽情嘲讽和讥笑;在旁陪同兼带监视的十数名,身段丰饶华裙盛装的女性暗裔;却是不为所动活仿若未闻的保持着,宛如面具一般礼敬和恭顺的表情。
直到下一刻,用大量的青铜铸造和大理石雕琢,金银包裹和装饰,却沾满红黑色血肉脏器的大祭台;突然发生了激烈的震荡,紧接着出现了蛛网般的细密裂纹,将唱诗班前赴后继涂抹的血肉吞噬。
又本能吸引和蛊惑了,距离最近的交缠人群,争相扑在这座震颤不已的大祭台上;用自己撞击、撕裂的血肉;一层层的覆盖涂抹在那些,天使与圣者的宗教故事浮雕上,转眼将其沾染成尸骸之丘。
然而,受到这一幕的影响,守在高处的那些暗裔和眷族,都不由发出了欢喜和冲动的狂乱嘶吼声;而陪同在贵宾身边的十几名女暗裔,也不由自主的形容扭曲,龇牙露爪;对着大祭台露出了渴望。
在这些暗裔不由自主、此起彼伏的呼啸声中;受邀而来的特殊贵宾们,却是十分默契的各自退后一段距离;同时用手按住了,掩藏在长袍下的武器和装备。既然受命参与和见证这场,盛大的祭仪。
他们各自又怎能没有,确保自家全身而退的底牌,乃至在事态有变时,用来反制彼此的手段呢?但还没有等充满警惕和戒备的他们,继续采取受命措施。被隅尸骸覆盖的大祭台,突然就消融沉降。
裹带着许多金属和大理石的碎片,像是浪涌一般的扩散开来;转眼间就淹没了大部分教堂空间,也吞噬了那些沉浸在狂乱情绪之中的交缠人群。只有靠外围受影响最小的少部分人,当场惊醒过来。
他们哭喊叫嚷着,想要逃出大教堂;却被早已堵在门口的披甲兽兵堵住;又被从天而降或是飞掠而过的暗裔抓住,重新投回到淹没教堂地面的血肉浪潮中。而在原本大祭台位置,只剩下一个深坑。
从这个十多米宽的大坑中,还在不断涌出血肉色的泥浆,一层层冲刷过原本被血肉浪潮,吞噬和陷没其中的诸多挣扎人体;又像是有生命一般的缓缓滚动和,一层层的扩展和蔓延上墙面和立柱。
仅仅是半个小时之后,教堂的墙面、地板上,就被覆盖上了一层猩红物资;而在这一片片的血肉之墙、血肉立柱中,还深深嵌入着挣扎扭动的人类肢体和头颅;尚未死去的他们痛苦哀鸣和嘶喊着。
许多人甚至还保持着,之前持续交缠的奇异姿态;而在厚厚血肉泥层覆盖之下,不由自主的动作当中;用痛苦绝望的扭曲表情,发出极乐如潮的一波波呻吟声。在巨大反差中充斥着惊悚畏怖之意。
片刻之后,从大坑从喷涌的血色泥浆,终于缓缓停止下来;也让不断扩散的血肉之墙和立柱,停在了距离顶部的一定范围内。随即在沉寂下的祭台大坑中,又震动蓬勃而出无数密密麻麻的血色触须。
像是喷泉一般的涌上,高达数十米的教堂穹顶和横梁,瞬间将其攀附黏着成,一根直径数米的巨大血色肉柱;然后,在来自肉柱内部的蓬蓬震鸣声中,更多的血须从肉柱中间,迅速纠结膨起一个大包。
转眼之间形成了一个,宛如火龙果一般的巨大花苞体;而就在这个肉柱中央的花苞体,逐渐成型的同时;外城区内,厮杀成一片的大街小巷,那些幸存的人们,像是瞬间被抽走了狂躁冲动和情绪一般。
他们不由自主的纷纷丢下武器、跌坐在满是雨水的地面上,尸横枕藉的地板上,倚靠在溅满血水的墙面上;眼眸中只剩下了,燃烧殆尽的灰烬一般,的呆滞、麻木,茫然和混乱,乃至晦暗不明的情绪。
而一下子抽取大量养料和素材的花苞体,却是越发的暗红欲滴;下一刻,就随着喷涌而出的粉色烟气,在大教堂正中悄无声息啊的绽放开来;随之而来的是,四壁和立柱上那些迅速枯萎干瘪的人体。
像是风干的碎块一般,一层层的剥裂、散落下来。与此同时,守候在四周的那些暗裔/血妖,却一下子陷入了疯狂。他们几乎是争相飞扑向,正在绽放的花苞体,像是蝼蚁一般攀附着撕咬和吮吸起来:
“真母!”“圣血”“吾祖”。